萧振东沉声道:“陈叔,您说。”
“这虎骨,你那里还有多少?”
萧振东:“还有一些,咋了?”
“叔、叔想跟你换一点,”他怕萧振东不同意,还打起了感情牌,“我没到这公社做主任的时候,是个当兵的。
后头受了伤,部队待不下去了,让我转业,当文员。天天写那些材料,写的老子一个头,两个大。
唉,我也是求了领导,才把我放回老家,做了个小主任,不管咋样,做点实事儿出来。”
而后,他话头一转,“像是我这样的老兵,可多着呢。
身上的新伤、旧伤数不胜数,平常倒还能忍受。
尤其是刮风下雨的时候,连绵的阴雨天,骨头缝里都透出来痒意。”
陈胜利红了眼睛,“东子,我厚着脸皮,跟你提个请求。
那虎骨,你要是还有的话,能不能给我留着?
你放心,叔也是个讲究人,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那些个老货都一把年纪了,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想着,能让他们少遭点罪,就少遭点罪吧。”
萧振东也沉默了,陈胜利的要求,在情理之中。
“陈叔,咱爷俩就不整那些虚的了。
您开口,我就没有不给的道理,我现在用的可趁手的五六半,还是您给的。”
那把五六半,陈胜利不奖励给他,完全说得过去。
可他还是给了。
饶是心里不舍。
萧振东也得投桃报李。
再就是……
他那么大一头老虎,就算是给了腿骨再给点别的,自己还能剩下不少。
而且,白山山脉辽阔的很。
这儿没了老虎,过段时间,自然有新的老虎补上,重新占地盘。
这玩意儿啊,说到底,只要本事过硬,东西就是源源不断的。
“陈叔,我老丈人的伤还没好,我给他留点,剩下的,您都拿走,行吗?”
“好!”陈胜利激动的,“东子,你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叔肯定不能亏待你。”
“陈叔,说这话,那就太见外了。”
二人又在办公室寒暄了一会儿,萧振东接了自行车票就带着毓芳走了。
陈胜利把二人送到了门口,“你啥时候有空?我上你家里取去。”
“别介啊,”萧振东拒绝了,“陈叔,你去大队太显眼了,还是我给你送来吧。
今儿时间不太紧凑,我明天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