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咬咬下唇软肉,眸光坚定,语气凌然:“不会的,朵朵,我们都不会有那一天。”
“死...”
季笑笑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手指如钳牢牢攥住江柔拿着棉签准备上药的手臂,指甲深陷进皮肤里,她瞳孔陡然收缩,似幽邃深海,似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被海浪翻涌出来,挟带着凝滞的惊悸与不可置信。
“家生!”她定定注视着江柔,眸底害怕还未完全褪去,厚重的哀求又漫了上来,在眸仁里交织出多样的情绪,氤氲弥漫的水雾加重了这种悲戚与惶然,让人不忍直视。
她嘴唇微微颤抖,似有许多话梗在喉间,却又因过度的恐惧和急切而难以说完整,只能发出破碎音节。
江柔不解她怎么会突然喊出秦家生这个恶魔的名字,季笑笑再次开口:
“你说过不会让阿凌死的,只让他去小岛待几天就好,可是船怎么就翻了,你让人去救救他,好不好,他还是个孩子啊,对你不会有任何威胁。”
悔恨的泪水滚出眼眶,簌簌落下,骤成滂沱之势,季笑笑不断摇晃着江柔的手臂,悲慽哀求:
“家生,我小叔已去了,伯母已成植物人,季氏我也帮你弄到了手,阿凌有自闭症,求你放过他,找人去救一下好不好,你还想要什么,地皮?项目?我去找我爹给你批下来,实在不行,就去找我爷爷,他是一把手...”
江柔的后背一僵,夏季的暖也抵挡不了一股阴冷的森寒,自脚底沿着脊梁骨直蹿头顶,所有人都以为季笑笑只是受害者,没成想她竟会是秦家生的帮凶,将好端端的季家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