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爹娘,叔叔,叔母,也会偷偷欺负某人,冲他吐口水,骂他两句难听的。”
阿元:“……这难道是对的嘛?”
“当然不对,所以我们都不这么做了啊,”
老浮头一口否认,却又说道,
“可明知道不对,但就是忍不住,看他就恨得慌,就牙痒痒。”
“长辈可以,平辈可以,晚辈不应该的。”阿元低着头踢着一颗一石头,闷闷的往前走。
老浮头不急不缓的跟在她身后:
“有的长辈不算长辈,有的事,做起来不能说错。
但却不应该做……”
阿元很知道不应该。
老浮头缓缓吐出后半句:
“不是为着他,而是为着自己,有些不好的念头可以有,有时候甚至可以做一点儿,但更多却不应该了。
一时的放纵,如果陷进去,以后后悔了,自己想起来就别扭该怎么办呢?
老头这个年纪,还会为着自己以前说绝不会后悔的事而后悔呢……”
阿元仰起头看他,老浮头那双死鱼眼里注定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阿元问道:“还有别人知道嘛?”
老浮头嘬着牙花子问她:
“怎么你还想干掉那老头?”
阿元:……
“你肯定偷看话本了,要么就是偷偷去听书听戏了,”阿元肯定道,却没有接老浮头的茬。
老浮头摇摇头,感觉教导孩子这种事果然很难啊!
家里的孩子不可能平白无故就长得那么直溜。
就算阿元这种让人省心的,一个不留神也会玩个大的出来。
阿元虽然没问,但是老浮头还是说道:
“虽然小姑娘不太听话,但是那老头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阿元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一些。
老浮头却越发的愁:这可怎么弄?难道要找个大师感化她嘛?对她念经她会不会一生气砸了人家的木鱼?
但真管怎么管呢?
你说她不善良,她还给乞丐送馒头包子。
你说她善良,她对她二叔都玩起了耗子,还是她原来怕的东西!
你说她不对,对浮老二那种人有什么对不对的。
你说她对,她自己都知道不对,背后做好事来让自己心安一点。
老浮头是真的愁,他半夜好好的上什么茅房,尿炕又能怎样?!大不了被媳妇抽死呗!
总好过现在这么迷茫,管孩子什么的……他是真不会!
而需要管一下的阿元钻在牛角尖里一动也不动。
虽然没再有什么动作,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出来没。
老浮头是等了又等,一天一天又一天的,就是等不来阿元跟他说点什么。
眼瞧着除夕都将近了,阿元依旧……毫无反应,就好像老浮头那些每天半夜的蹲守,都只是一个老头的疯狂。
老浮头:……她每天学的都是些什么呢?磨铁杵的都不会这么有耐心!
她还是个娃啊!她想干嘛?!放耗子咬死她二叔嘛?
老浮头等的内心都暴躁了,老觉着阿元再憋什么大动作。
实际上,阿元确实在谋划一个大动作,但不是她一个人的大动作。
而是凝聚了很多个人共同的心血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