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自嘲想着。
“那女子是何人?”
“回禀皇上,那『妇』人乃钱河县锦鲤镇人氏,夫君叫杜二,镇上人都叫她杜家的。”
景明帝黑着脸,一字一字问:“那女子是有夫之『妇』?”
甄世成垂眸道:“据『妇』人所讲,是太子身边内侍与杜二做了交易,把她送到了太子身边几日。后来杜二把所得银钱挥霍一空,甚至还欠下了赌债,察觉她有了身孕后就『逼』她上京找太子讨要银钱。『妇』人进京后不知如何找到太子,于是来到顺天府衙求助……”
景明帝都佩服自己能静静听完,只是摆在桌案上的白玉镇纸被他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瞧得甄世成心惊肉跳。
皇上要是气狠了,该不会拿镇纸砸他吧?
咳咳,希望皇上能坚持一下,还是等太子来吧。
半晌,景明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妇』人所言,只是一面之词--”
甄世成利落把龙纹玉佩呈上。
景明帝死死捏着玉佩,脸『色』铁青。
这玉佩他当然见过的。
甄世成不忘解释:“『妇』人说是太子给她的。”
紧接着又呈上一份案卷。
“微臣命人前往钱河县调查,这是所得证词……”
甄世成都不知道该不该同情太子这么容易就被坐实偷腥的事实了,怪只怪太子不懂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对锦鲤镇女子下手,偏偏还跑到锦鲤镇百姓面前慷慨陈词,让一镇子人都记住了他……
景明帝看过案卷,闭上了眼睛。
甄世成静静等着。
许久,景明帝睁开眼,道:“甄爱卿,你先退下吧,那女子暂且安顿好。”
甄世成应一声是,走出了御书房。
抬头是天高云淡,他心头却蒙了一层阴霾。
皇上没有叫来太子当面对质,是准备替太子遮下丑事,还是为了……保护他这个弹劾太子的臣子?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是不是说明太子的储君之位难以动摇?
心思剔透的甄世成罕有茫然了。
景明帝在甄世成离开不久就召见了太子。
“父皇,您总算愿意见儿子了,儿子一直没机会对您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做混账事了……”多日来第一次见到景明帝,太子有些激动。
太子妃说要诚心悔过,他照着做了,主动来找父皇认错,可父皇却一次又一次拒绝了他的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