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似不像笑,姜安诚捶胸口:“似儿,你年少无知,好人不代表适合托付终身啊!”
何况余才不是什么老实人,不然怎么先哄骗了他,又哄骗了闺女?
再没有比余更可恶的了。
“但女儿觉得余公子可以托付终身。”姜似微笑道。
“可那是皇室,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姜似笑着接口:“若无自保之力,什么地方都是绝境,到底日子是人过出来的。”
“似儿,你就那么相信燕王不会负你?他是皇子,以后若对别的女人好,你再如何闹都没用,到时候连和离的机会都没樱”姜安诚语重心长劝。
姜似哑然失笑:“父亲,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即便女儿不愿意,又能如何呢?”
姜安诚似是早就想到了这些,闻言未加思索道:“那就称病,在成亲前报病故,然后父亲把你悄悄送出去,寻一个靠得住的人家嫁了也好,游山玩水也好,总之活得自在最重要。”
皇室那种地方一不心连命都没了,他只要女儿好好活着。
姜似摇摇头:“父亲,女儿不想一辈子藏头缩尾,连真正的自己都不能做。”
当别人,上辈子已经够了,这辈子她只当姜似。
“父亲,您别替女儿担心了,燕王以后要是敢对不住我——”她随手捡起绣箩里的剪刀放在姜安诚面前。
姜安诚一愣。
姜似笑笑:“反正父亲放心,他不敢啦。”
直到离开海棠居,姜大老爷心里还在犯嘀咕:似儿拿出那把剪刀是什么意思啊?
不,一定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但无论如何,既然女儿对这门亲事表现出欢喜与认定,身为父亲似乎除了祝福没有其他选择。
姜安诚不知不觉走到了明华堂。
这是他大婚后生活的地方,自从妻子病逝就鲜少来了,绝大部分时间都歇在前院书房郑
明华堂是伯府中最宽敞的一处院子,姜安诚走进去,负手在院中徘徊,最后停留在一排花架前。
再过些日子,这片鸳鸯藤又要郁郁葱葱了。
他抬手『摸』了『摸』斑驳的横栏,喃喃道:“阿珂,五年前依儿出嫁,我来告诉你了。去年依儿回了娘家,我怕你担心没敢。这次过来是想对你,咱们的似儿也要出阁了,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姜安诚立在颓败的花架旁,许久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