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月凉凉瞥了婢女一眼:“管好你的嘴。”
“婢子知道。”
崔明月回到闺房喝了一杯花茶,这才觉得气顺了些,抬手看看指尖红痕,微微咬了咬唇。
抽鹿毕竟没有抽人痛快。
小时候,她无意间看到过母亲用鞭子狠狠抽打婢女,当时竟吓到了,后来见得多了,就觉得当初的害怕简直可笑。
说到底,那些下人与牛马并无区别,甚至还没有鹿贵重。只不过人会说话,她还是要名声的。
崔明月想到父亲的训斥,又烦躁起来。
兄长腿都断了,结果父亲不闻不问,甚至说兄长早该受些教训,分明就是因为父亲不愿意为难东平伯的儿子罢了。
不,应该说父亲不愿意为难苏氏的儿子。
崔明月对父母的过往隐隐知道一些,但她更多是从荣阳长公主这边知道的,自然而然把姜似的母亲苏氏看成了该千刀万剐的狐狸精。
“姜湛,你等着好了。”崔明月喃喃道。
礼部尚书之孙金水河溺亡一案因为闹到了皇上面前,成了京中上下格外关注的一件事,大家都等着顺天府尹把纵火小倌揪出来,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凶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不过这一次人们注定要失望了,断案如神的甄大人这一次竟然迟迟没有破案。
顺天府里,甄世成正整理着一摞摞案卷。
这些案卷全是有关杨盛才四人多年来的一些情况,甄世成看过这些案卷不由感叹现在才有人来找这几个小崽子算账还真是不容易啊。
至于破案?难!
他本来准备从大火那日租赁船只的人着手,然而派属下查过后一无所获,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虽然没有实质的进展,可甄世成凭经验却隐隐察觉并不简单,仿佛有个躲在暗处的对手早早猜到了他的打算,把所有纰漏一一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