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得柳清如瑟瑟发抖。
“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敢顶撞你娘?你的孝道呢?我就是这么教你的?百善孝为先,连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你还想科举做官?”
“自己犯错,受了几句教训,就把火气撒到奴婢身上,是不是有失身份?”
柳国公大骂着,他那两巴掌打得极重,半点没留情,柳文柏眼前直冒金星,踉踉跄跄地后退。
把刚刚想忤逆宋氏的话,全都忘了。
“太子爷,都是微臣的错,这个逆子被微臣惯坏了,您好意教他,他居然不领情,真是不懂事,的确该死。”
“只是,他到底岁数小,还是个孩子,求太子爷看在微臣和臣妻的份上,饶他一回。”
“别跟他计较。”
柳国公说罢,把柳文柏往地上一推,大声斥道:“你这个孽障,还不快快请罪。”
柳文柏被推倒在地,父亲的出现和两个耳光,让他骤然清醒过来。
面前之人是太子。
是杀人如麻,喜怒无常的国之储君,他傲睨万物,唯我独尊,祖父和父亲见他,都诚惶诚恐,谨小慎微。
他怎能仗着亲缘,生匹夫之怒,表露怨恨之情?
“太,太子爷,是臣失仪了,臣万死,求太子爷原谅。”
“柳世子满腹怨怼,跪地却是很快,倒也不算不识时务。”萧绰居高临下,眉眼轻蔑。
柳文柏遭了讽刺,心中含愤至极。
柳国公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想到自己都出来打圆场了,太子也半点面子不给,怪不得朝臣都说他刚愎自用,凶狠残暴,不及燕王礼贤下士,乃谦谦君子。
且等着吧,等他们筹谋得当,就能将太子拉出东宫,到时,看他如何狂傲?
柳国公眼里闪过恼意,旋即,又赔出笑脸,“殿下,翼州水灾之事,臣还有些不懂的,想跟殿下请教……”
他想把太子带走。
萧绰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反倒侧头瞅着宋氏,“今日孤来,是母后托孤给姨母代个话,只是如今,恐怕姨母也没有心思听了。”
“左右不是大事,明日孤在春梨院等候姨母过来。”
说罢,转身欲走。
临行前,目光在柳长安脸上停留两秒,随后,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