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如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瞧着那贱婢杏眼盈盈,浅笑嫣然的模样,越发像宋氏了,她心里莫名膈应,便大声道:“诸位姐妹们,既然是来赏花赏景的,咱们也不能让公子们专美与前。”
“咱们也赋诗一首,应个景儿吧。”
说罢,没给在场闺秀们反对的机会,指着柳长安斥道:“你们几位,快去给各家小姐准备笔墨纸砚!”
“没个眼力见儿,还要本姑娘吩咐。”
“诺。”
婢子们应声,匆匆离开。
柳长安也跟容翠去搬桌子,摆文房四宝。
眼见柳长安被她一声吩咐,支持地溜溜乱转,柳清如高高在上的心,得到了充分满足,轻蔑讽笑,她回身催促着众多贵女们。
“咱们是女流之辈,没有我大哥二哥那样的才华,也没法跟公子们相较,我就不设题,也不设韵了,随意写首,不拘是什么。”
“或五言,或七言,诗曲牌子也行。”
“不许不写哦,不写就是看不起我!”
她仰起下巴,娇俏笑着。
丫鬟们把桌案摆到各府贵女们面前,又递上笔墨纸砚。
大家贵女都识得字,读过几本书,写诗作赋,不说经通,打油诗总能做些的,只是,这般被人赶鸭子上架,心里总是不舒服。
然而,柳清如是国公府千金,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她既然开口,谁都不好拂她的面子,便都默默思索起来。
不多时,有那才华横溢的得了,众人传阅,纷纷赞叹评价。
柳清如的诗,被众贵女评作一等,又传到公子们那边,得了赞美,她春风得意,骄傲得像个小凤凰,在没把柳长安放到眼里,反而盯上了别人。
“石姑娘,你的诗作呢?这么久还没有,你是不会写吗?”
“还是,你从小在庙里祈福,没人教你,不认得字啊?”
她娇笑肆意。
众多公子贵女因为她的话,把目光集中在个穿素色衣裙,刘海遮眉的姑娘身上。
“说话啊,石霄月,问你呢!”柳清如娇恼。
石霄月身体微微一颤,怯怯抬头,露出被绯红胎记占了小半的脸。
“我的诗,刚得了前句,后半首不知怎么补了,就,就不献丑了。”石霄月被众人眼神所视,又羞又慌,眼里憋出泪来。
小声道:“我还是写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