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柳家夫妻连连点头,躬身跟玻璃离开正屋。
柳长安迈过门槛时,回眸去望,刚好听见莱老太太的声音,“……清如,祖母冷眼看着,柳长安是个忠心丫头,忠仆难得,你也别跟她计较,日后莫要喊打喊杀的了。”
“她好歹是你娘身边的,得给你娘几分脸面。”
“祖母,我,我……”柳清如噎得难受,委委屈屈,“我知道了。”
柳长安听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被噎了一回,没能如愿就难受了,那你以后难受的日子多着呢。”
她轻声,抿唇笑了。
从玻璃那里拿到弟弟的身契,柳长安叮嘱父母,让她们赶紧去衙门消籍,免得节外生枝,柳来顺和柳艾氏应下,急急出府。
柳长安独自回荣喜院,刚转过墙角,香樟树下,一身紫色玄服,腰扎玉带的萧绰,背手而立。
见到她的身影,萧绰剑眉微挑,对她抬了抬下巴。
“太子爷!”柳长安赶紧走上前,敛身想要行礼,口中惊愕,“您怎么来了?”
萧绰伸手扶住她,狭长烟眸深邃打量,半晌,微低的嗓音,带着些不辩喜怒的矜持,“刚刚在莱老夫人那儿侃侃而谈,胆子挺大的,怎么到了孤这里,倒是胆小的像猫儿?”
“看见孤就想跪,孤那样面目可憎吗?”
“不是不是,奴婢是尊敬您。”柳长安瞪圆眼睛,嗅着香樟树和他身上薰香融合,散发出来的奇异香味。
她咬唇,“太子爷,奴婢在荣喜院做的事,您都知道了?”
“替你弟弟脱籍吗?”萧绰看她贝齿咬着朱唇,惊愕万分的模样,薄唇勾出轻笑的弧度,他淡声,“孤暂居宁国公府,府里诸事,自然尽知。”
柳长安缩了缩脖子,想起前世风传,太子手里有队名为‘鬼罗网’的暗卫,无所无知,无所不晓。
什么都能打探到。
她弯弯的杏眼里,充满渴望和羡慕。
要是有这样的助力,她哪用如何艰难呢?
萧绰垂头,看着小姑娘晃了神儿,表情又是渴盼,又是凄惶,让人忍不住想询问怜惜。
“柳长安!”他轻声,“你,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