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蓦然浮现扎着两个小揪揪,在梅园里,捻梅肆意大笑的小姑娘。
要是她活着,应该也像柳长安这么大了吧。
她们那么相像,那颗痣……
萧绰的目光,落在柳长安朱唇下的胭脂痣上,他心里一软,淡声道:“罢了,念你忠心耿耿,这块玉,你拿着。”
他从腰间掏出块玉佩,扔到柳长安手里。
“这是孤的贴身玉佩,可作信物之用。”
柳长安赶紧接住,嘴角的喜悦快压制不住了。
太子的信物用处太大了,有了它,最起码她不用怕柳文柏、柳文瑞,或是柳清如气急败坏,失了理智把她拖出去打死。
太子御令,在宁国公府里的权威,比国公爷还要大。
“奴婢拜谢殿下!”
柳长安跪在地上,郑重地给萧绰磕了个头。
萧绰眉眼微缓,又对她问了些承国公府的事,随后,便让她跪安了。
——
从春梨院回到正院,柳文瑞已经离开了。
柳长安进了房间,略稍收拾了一翻,又开始忍痛抄经书。
太子的关切让她暖心感动,可该受的痛苦一样都不会少,身处低位,忍耐和承受,是躲都躲不掉的。
但是,只要一想到,现在受的疼,能够让亲人避免灾难,柳长安就充满了干劲儿。
她不怕疼了。
一点都不怕。
用力握笔书写,让她手上的纱布染上血渍,血珠顺势滑下,浸入笔尖,她抄的经书里,带出了点点血痕。
她抄了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柳国公回府,她和容翠等丫鬟要进屋伺候。
柳长安手上有伤,大丫鬟们怜惜,就让她站在屋里守烛火。
门帘一掀,柳国公满面疲惫地走进来。
“兰娘,近几日朝廷事务繁忙,忽略了家里,听说你跟文柏闹矛盾了?待我去训斥那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