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玖埋在她怀里，汲取着他所有力量的源泉：“我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觉得你已经死了，我只是觉得你还在睡觉，也许明天，也许下一秒就会醒过来了。”

这些话他藏在心里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温白芷心就像泡在酸水里那么难受：“我都知道的子衿，你辛苦了。”

可司玖却说：“不，你更辛苦白白，你说你回到了你之前的家乡，却发现已经没有了你是吗，所以白白，你是真正的经历了死亡这样的痛苦是吗？”

温白芷没想到司玖竟然这么聪明，她只是说的一个小点，都能被他捕捉到。

可她也不可能骗他：“是，我确实经历过死亡。”

司玖默叹：“三次了白白，你死了三次了，你比我更害怕吧。”

温白芷一滞。

她没想到原先她是来安慰司玖的，却变成司玖现在来问她怕不怕。

可她也不想骗他：“是怕的，但也习惯了，也不疼，每次死都是一瞬间的事，根本都没来得及感受到疼。”

她说的倒是实话。

但司玖却更心疼这个小姑娘了。

“怎么会有人习惯死亡呢，白白，其实在你刚刚跟我说这些话之前，我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但我都忘记了，比起我的那些无痛呻|吟的情绪，你是真正的经历了死亡的痛苦与阴影。

白白，对不起，其实你也是需要被安慰的人，却还要一直分心来安慰我，来考虑我的心情，我应该更强大一些，至少也可以成为那个你可以依靠的人才行。”

这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

温白芷分明是要来安慰司玖的，却不曾想被他反过来安慰了一通。

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好像当时所有的迷茫，慌乱，回到现代后发现没有她存在的任何痕迹之后的无措，都在这时暴露了出来。

原来人不是没有恐惧的，只是因为没有人在一旁兜底，所以都会假装坚强罢了。

温白芷不想哭的，但她还是没忍住落了泪。

她抱住司玖，不让他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子衿，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