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芷喉咙一紧，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甚至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明明她此刻心痛的像是要被生挖出去一般。

将死之人其实是有感觉的。

更别说翠枝醒来后又看到了容恒和平安他们的眼泪。

她知道自己不好了。

但她不后悔。

她挣扎着握住温白芷早已失去一切温度的手。

“小姐……”

温白芷抬眼看她：“翠……翠枝……”

到了此刻，她连喊出她的名字都那么艰难。

翠枝努力露出一个笑来。

“闻小姐，你……你辛苦了……”

虽然温和闻读起来很像，但温白芷就是听到了翠枝喊的是闻小姐。

闻白的闻。

她诧异的看向翠枝。

她记得，她还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翠枝。

翠枝像是知道她的疑问，也只是说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都是我最好，最好的小姐……我永远，永远都会念着你，想着你……永远……”

说罢这番话后，翠枝的手就从温白芷手心缓缓滑落。

眼睛也随之永远的闭上了。

率先反应过来不再去管任何礼数扑到翠枝身上的是平安。

“翠枝！翠枝！你别走别走啊翠枝！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爱慕你呢翠枝！”

此时此刻，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却只有平安自己，失去一切希望之后崩溃的将自己藏在心里多时的想法，一股脑的趁着最后的时间，都说出来。

“翠枝，我，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只是个阉人，自然不配得到你的喜欢，但是你是个好人，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到时候你有了喜欢的人，要与他成婚，我就会把我之前积攒的所有积蓄都拿给你，可是翠枝，翠枝啊！”

温白芷仍是那样一副呆愣的坐姿。

她真的想要去努力的分清现实与虚幻，却在此时怎么也没办法魂魄归体。

直到她似乎听到了司玖在剧烈的呛咳着。

她回头又看到司玖胸前都是咳出的鲜血。

再看到翠枝已经安静的面容。

明朗是唯一一个清醒冷静的人，他已经在着手处理翠枝身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