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芷腾不出手来帮他擦泪，她便用舌头拭去他的泪水。

“不，白白，我三天，三天没有好好洗漱过了，脸上也很脏，到处都很脏，真的很脏。”

他像是为了让她知道，又重复了一下。

“我不在乎，子衿，我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了，你都不说我，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

终于，司玖挪开了拦着温白芷的那只手，换成死死揪着身下的床单。

他其实还是有自尊心在的，换成温白芷之外的任何人，哪怕他病的起不来床，他都不会让别人帮他换掉他弄湿的衣服。

但温白芷是他唯一的例外与放纵。

衣服是被她成功脱下了，应该是这三天消失的日子里，司玖没有时间可以及时的去处理自己，所以才会漏出来。

但温白芷在脱掉他的衣服，又碰到他的小腹的时候，司玖原本就惨白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更加惨淡。

就好像他那里有伤口一样。

“子衿？”

他忍痛的样子温白芷甚是熟悉。

这些日子以来，温白芷也学会了一点医术的皮毛。

至少可以先推断出司玖是哪里疼。

她先按了下原先胃的位置，触手摸上去，也没有发现痉挛的迹象。

但他分明在碰到小腹那里的时候疼痛明显加剧。

所以是……

“子衿，你这几天没好好喝水对吗？你应该是结石又犯了。”

这几乎是司玖受过的疼痛里，等级最高的一种。

光是此刻，就能看出他对于这个疼痛，忍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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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司玖还有着自己在外要收着疼痛的觉悟，但现在到了温白芷面前，所有的疼痛都如同细雾一般从他身体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司玖疼的浑身冒冷汗，腹部处的绞痛让他不自觉的又用手紧紧按在下腹，他的双腿也不知道该怎么放置，似乎怎么动都疼的厉害。

这次的疼痛与之前的还不一样，这三日里没好好躺下休息过的他，现在腰也疼的厉害，大腿根部也是如此。

他忍不住的呻|吟出来，溢出声的不过是细碎的叫声。

就在温白芷一筹莫展的时候，容恒来了。

“容恒，麻烦你来看看他，应该是结石又犯了，他这三日不见的时候，都没怎么喝水，也没怎么休息，所以现在疼的比之前都要厉害的多。”

容恒眼疾手快的将他的身子舒展开来，好方便他诊治。

可司玖疼的缩成一团，被外力拉开的时候，更是不适的本能的从床上弹起了一下。

也只是背离了床铺一下子，就又重新跌了回去。

温白芷坐到他头旁边，安抚的摸上他的头发和脸颊。

“子衿，容恒来了，让他给你看看，看看就好了。”

司玖此前疼的时候都没有疼到大腿根部，容恒伸手去碰了几下，发现果然是之前的位置又变了，变的更严重了。

“是体内的小石头又有了，而且比之前的要严重的多，需要尽快让这石头排出来。”

温白芷只问：“现在应该做什么？还是像之前一样给他扎针，让他站起来吗？”

容恒只表情严肃的摇头：“这次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他这次的小石子比之前的位置更深，所以你看他都疼到了大腿那里，怕是简单的施针也没办法轻易的将石子逼出来。”

温白芷毕竟不通医术，这时候也只能寄希望于容恒身上了。

“总得想个办法帮帮他啊，就看着他这么疼下去吗？”

容恒眉心皱成一团：“别急，肯定有方法的，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而就在此刻，一直都疼痛难安的司玖撑着床沿艰难的呕吐了起来。

这是结石疼痛最常有的表现形式，疼吐。

他越吐越抖，最后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块。

只是头还记得要找到温白芷的位置，去尽可能的贴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