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毫无血色如白纸般的惨白。
温白芷心里暗暗担心着。
这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才结束。
温若谷可以说是酒品非常不好,喝多之后在桌上拉着司玖说天说地。
差点没把自己前五十年的辛酸史都倒出来。
最后还是温白芷受够了,随意找了个借口带着司玖离席。
平安与翠枝先行一步去套马车准备回府。
温白芷和之前一样,拉着司玖的手,往府外走去。
司玖其实此刻还是清醒的。
别人喝这么多酒可能早就醉成一滩烂泥,但他不一样。
过去三年里,无数个想她睡不着的夜晚,他都会试着喝些酒麻痹自己。
一开始还能在醉意中睡去,但后来就越来越没用。
到最后他竟也成了这千杯不倒的人。
可不醉是不醉,但酒精给他身体和大脑带来的疼痛都在。
他感觉自己的头犹如一块巨石,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胃更是不用讲,每步路他都觉得有呕意涌上喉咙,但看到温白芷的背影,每次都被他压下去。
不能,至少不能在温府让她难堪。
幸好平安动作快,他们走到府外的时候,马车就套好等在原地。
温白芷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有空回头看司玖。
她这才看到司玖的脸色比刚刚喝酒的时候还要差。
除却脸色依然苍白之外,他的面上挂满了细汗。
温白芷直觉不对,双手扶住他的手臂,担心道:“司玖,你看着很不好。”
司玖看着她的双手,带着明显的关切,他心头一暖。
可下一瞬,他压抑已久的呕意再也忍不住,他轻轻推开她的手,疾步走到马车后面的大树下,将今日喝下的酒尽数吐了出来。
平安由于知道司玖就算是如此虚弱的情况下都不会允许旁人近身伺候,因此只是焦急的等在原地。
但温白芷不同。
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司玖。
她从马车里拿了水囊,走到司玖身边。
司玖的手扶在树干上,用力过后青筋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