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咱俩才是一伙的。」傅宁说着走到我身侧,伸手拽了拽我手肘处的袖子:「大哥知道那天对你说了气话,也后悔的要死,所以这次来只敢在外面,不敢进来见你。」
「最好来都别来,省的浪费时间。」我冷哼一声。
「我知道额娘临终前说的话让你无法接受,但你想想,你能和宝亲王在成婚前时不时见面,总好过我在结婚前连卉娴的面都没见过吧?大哥二哥也都是这样。」傅宁说道。
「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连我也算进去,便没什么了。」我说完微微偏头看向窗外。
「大哥全然忘记英琦你失忆了,失忆了自然不知道嫁给皇家后是不能为娘家哭丧的,那是对皇上的大不敬,额娘过世你肯定不愿离开,想必宝亲王也是料定此事,才派桂公公同你一起回娘家,以防你不肯立刻回王府。」傅宁说道:「你看重家人,不愿娘家人有事,所以大哥才说会连累家里。后来大嫂也把大哥臭骂一顿,他自知失言,一直内疚到现在。」
「他怎会?」过了片刻,我才开口,眼泪也流下来。
我心里难过,一是因为阿玛额娘拿我的婚姻作为家族利益的筹码,二是傅广成在额娘过世那晚那么决绝地把我赶走。我想即便阿玛额娘算计我的婚姻,但心底还是为我好,至少是为我做了最好的打算,而哥哥们向来把我捧在手心里,从未说过我一句重话,最疼我的傅广成竟然说我会连累家里,我怎么受的了?
「你气他也是应该的,毕竟大哥最心疼你,哪怕你再任性,也没说过你一句重话。」傅宁说着递一块帕子到我面前,那块帕子一角上绣有一朵小小的芍药花。
我只斜眼看了那帕子一眼便知道是傅广成的,他曾拿那块帕子为我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为我抹掉脸颊上的泥,为我掸掉鼻尖上的雪。我问过他为什么要绣芍药花,他说是因为我出生时,有个和尚到府上送了一支含苞待放地芍药花。当时他是家里第一个见到和尚的人,和尚将带花苞的枝丫递到他手中那一刻,花苞居然即刻开放,他对那支芍药花印象深刻,便让大嫂绣在帕子上,也是废了很多帕子才得了那么一张,爱惜地不行,我曾多次开口向他讨要,却都被拒绝了。
再生气再决绝,内心深处也不会真生傅广成的气。
傅宁拿帕子的手停在空中良久,我才伸手接过帕子抹掉脸上的泪,又丢回到傅宁身上。
「如此,便好了。」傅宁见我肯接帕子,就知道我和傅广成之间还有回旋余地,即便我现在依然不想见傅广成,可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握住我丢回到他身上的帕子后才笑道:「家里还有事,我和大哥就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我懒得说话,也不想看他,傅宁用力按了下我的肩膀才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