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离我原本生产的日子没几天,但因为是受惊引起,难免比生永琏时辛苦,加上我心里又念着弘历,更是难上加难。
「奴婢回来为福晋取披风,正巧遇到二阿哥来给福晋请安,耽误了一会儿,再回去找福晋时,就见福晋站在角门外,说听见有人说王爷落水,不知还能不能回来。」月兰跪在产房外哭诉道:「福晋受惊,才致早产。」
「可有见到是什么人说的这话?」巍嬷嬷问道。
「不知道,奴婢去看时外面并没有人,想来连福晋都没见到是什么人。」月兰道。
「熹贵妃娘娘不是已经吩咐了吗?不叫福晋知道王爷落水的事。」巍嬷嬷又说。
「是吩咐了,王府上下都知道福晋怀有身孕,又临近产期,不敢在福晋面前提起王爷落水的事,特别是福晋院子里的人,嘴巴极严,更不敢叫福晋知道,唯恐福晋动了胎气。」月兰答:「不知道那两人怎么回事,私下说起,又偏偏被福晋听见。」
我躺在产室里,听到外面巍嬷嬷对月兰的问话,才知道弘历落水的事早就人尽皆知,只是熹贵妃吩咐不准告诉我,王府上下有谁敢开口?
「巍嬷嬷……」我低声叫道,巍嬷嬷才转过屏风进来。
「奴婢出宫前,贵妃娘娘吩咐了,叫奴婢在王府上守着福晋生产,母子平安才能回宫复命。」巍嬷嬷低声说道。
我正要说话,有个接生嬷嬷端碗汤药进来。
「胡太医开的药熬好了,福晋快服下罢!」接生嬷嬷将碗端到榻边,夏荷和墨竹一人扶我起来,一人端过汤药喂我喝下。
「是奴婢伺候不周,嬷嬷要罚奴婢也甘愿领受,只是福晋生产完还要坐月子,求嬷嬷准奴婢伺候完福晋的月子才受罚,以免福晋月子里无人侍奉。」月兰在外哭道。
「贵妃娘娘说,让福晋安心生产,四爷那边自然有人去找,若四爷回来看到福晋不好,也是要生气的。」巍嬷嬷并未答月兰的话,而是看着我说道。
「嬷嬷知道我的脾气,若无……」疼痛一阵阵袭来,我连话都说不全了。
虽说喝下汤药后有些力气使劲,但心里总压着一块大石头,并不能完全用尽力气。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才听到儿啼之声,我紧绷地神经微微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