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您看,当时那烧猪的事,本是想让老夫人膈应她的,结果她人没事,绮月却被打发了,这一年多来,大郎可是只进绮月的屋子。然后是秋千的事,她都摔下来了,却砸伤了田嬷嬷,朱颜只是去叫个人就烧了头发,我好端端一个大丫鬟算是毁了。您再看昨日,明明,明明是想要她清誉受损的,结果清誉受损的是元娘!您说,她邪不邪门?”
罗二老爷沉默不语了。
田氏猛然想起了什么:“老爷,那车夫被送进锦鳞卫了,会不会——”
“你放心,那车夫并没和我明面上的人接触过,虽然损失了一个暗线,好歹不会扯到我们身上来。”
罗二老爷心情也很不好。
那些暗线,都是精心培养的,最难得的是已经有了别的身份掩饰,失去一个,都是不小的损失。
为了脱身事外,却不得不清理了。
“老爷,五城兵马司的人不是向来最后一个赶到吗,怎么那车夫不知道跑呢!”田氏终于问出了心中疑问。
罗二老爷一脸嫌恶:“马惊了时,那车夫被糊了一脸马粪,还进了眼睛——”
说到这二人对视,同时心头一震。
“老爷,我就说甄氏是个妖孽!”田氏几乎不受控制的尖叫道。
“田氏,你给我冷静点!”罗二老爷黑了脸,“或许,那甄氏是个扮猪吃虎的。田氏,这段时间不要乱出手了,冷眼看着点,也省得娘那里起了疑心。”
昨日下衙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老夫人明显有些不大对劲儿,要说和最近发生的事无关,他自己都不信。
“知道了。”田氏平静下来,拳头却是紧握的。
罗二老爷和田氏再怎么自我安慰,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被一个陌生男子当街抱了都是没脸面的事。
更何况两个当事人,一位是传说中力大无穷茹毛饮血的蛮尾人,一位是金尊玉贵的国公府姑娘了。
流言越传越烈,已经有平日和罗二老爷不大对付的同僚开始取笑了。
上朝下朝,罗二老爷都能收到似笑非笑的目光,气得心肝发颤。
那马车虽有镇国公府的标志,惊马之下又有几人注意,还有二王子的身份又是怎么泄露出来的?
到底是六皇子还是平日政敌?或者——是大郎?
罗二老爷想得头发都快掉光了,一回家瞅着田氏的愁云惨淡和罗知雅的寻死觅活更是堵心,一抬脚去了杏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