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一起,乞儿都是小事,恐怕会有大量流民涌向京城,到那时不知是什么光景了。
“是不是有事啊?”林好捧着侍女端来的热茶,纳闷问。
祁烁扫了厅中侍立的下人一眼。
林好示意婢女退下,身子微微前倾:“什么事,快说说,莫非又有什么变故了?”
大周如今三面受敌,传闻一个接一个,有真有假,人心惶惶。
“是我父王,奉皇命要北上打仗了。”
“啊……”林好握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过了一会儿轻声问,“那你呢?”
如果阿烁不去,此时应在靖王府陪伴将要北上的父王,安慰担心丈夫的母妃,而不是来将军府找她吧。
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落在她握着杯子的一只手上。
杯身是热的,他的手更热。
“我也去。阿好,对不起。”
那双眼黑白分明,盛着歉意。
“我——”林好想说我猜到啦,可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祁烁想到了弟弟的话:别等林二姑娘哭鼻子你再后悔。
阿好真的哭了。
他手忙脚乱从怀中掏出手帕,替她擦掉眼泪。
“是我不对,做了决定才告诉你——”
少女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显得分外清透:“阿烁,我也想去。”
祁烁:?
林好重重叹了口气:“但我知道不可能。”
因为不能一起,眼前的人这一去,就成了她日日夜夜的牵挂。
一想将要过的煎熬日子,便只想哭了。
“阿烁,你正式登门,是要见我祖母和我娘吗?”
“嗯,这么大的事,应该对两位长辈说一声。”
“走吧。”林好起身。
走在去正院的路上,祁烁忍不住低声问:“阿好,岳母大人打人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