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燥,腥味四溢,留在甲板上的驱魔人只剩下咕噜噜和瘫在太师椅上的船长摆渡人。
摆渡人悠然自得,一把藤编小扇在手里摇啊摇。她阖眼吹风,百无聊赖地和咕噜噜搭话。
“你一直站在栏杆上不累吗?”
光是看着她,摆渡人就开始累了,虽然现在没看,但也心累。
咕噜噜看都没看她,凝视着色彩奔腾的江水:“你一直坐着不怕得痔疮吗?”
“......哼,无聊。”摆渡人才不理她,对方说出来的话要么是找她要钱,要么就是挖苦嘲讽。
摆渡人笑笑,回礼道:“你这嘴皮子就是吐泡泡吐的,年纪越大越刻薄。”
女孩的金发在风中飘动,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却没回话。
摆渡人也算是咕噜噜的前辈,和对方相识不少年月,在人前关系不显亲近,人后却看得出几分相熟。
忽然,咕噜噜说:“这次上船的人少了很多。”她语气古怪,“而且深水区的浪似乎有点大。”
前后句看似没有联系,但知晓内情的摆渡人却微微变了脸色。咕噜噜是个聪明人,想必一定看出了什么。
“可能是今晚风大吧。”摆渡人有节奏地摇起扇子,心中却在默默祈祷:但愿彩虹江不要连银鱼也不放过。
今年的彩虹江提前泛滥,恶魔奇多,在猎魔大会开始前的几次行舟时,江水居然偶尔会攻击银鱼!
这是从未有过的大变故,而灯塔却迟迟没有采取有效行动。也许她们已经采取了,但是几乎没用。
摆渡人垂眸思索,近一年发生的怪事彼此串联,她仿佛嗅到了一丝变革的气息。
唉,从那位驱魔机器失踪后,新世界更乱了。
脑中出现一位黑发女孩的冷眸,摆渡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
大风天循着一个方向往前走,透过气泡,她能勉强看到银鱼宽厚的外壁。
许是她运气真的不错,走了十几分钟一头水鬼恶魔还没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