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七个兄弟,不管嫡的庶的个个长得好,都是白皮肤,双眼皮,高鼻梁。唯独我,大嘴巴,塌鼻子,小眼睛,还是斗鸡眼……呜呜呜,他若真心疼我,怎么会把我生成这样。他就是重男轻女,故意的……我要崩溃了,不想活了……”
李珍宝越说越伤心,仰着头闭着眼大哭。眼泪大颗大颗滚下,嘴张得老大,嘴里的舌头看得清清楚楚。
李凯急得抓耳挠腮,妹妹病大好突然变聪明是好事,可又经常说些莫名其妙蛮不讲理的话,噎得人难受。
他温声哄道,“谁说我家妹妹丑了?哥哥揍他。乖,珍宝长得可俊了……”
李珍宝哽咽道,“长得丑就是长得丑,你们偏还要说瞎话蒙我,真当我是傻子啊,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没有没有,哥哥哪舍得欺负妹妹。那个,都说女大十八变,妹妹才十二岁……”
“坯子在那儿,你当丑小鸭真能变成白天鹅啊,哄鬼。呜呜呜……丑就丑些吧,偏把我一个人送进庵堂,不能吃肉,不能多吃,起个法号还要叫‘节食’。
“精神物质双重打击,这不是想整死我是什么。别人穿是白富美,吊炸天,我怎么这么悲催呢。我不想活了,想在死前看看古代,再吃个馋了许久的大肘子,就自杀……”
李凯已经习惯了妹妹的词不达意,劝道,“戴发修行不会一辈子,妹妹的病彻底好了就能还俗了。至于吃肉这事吧,妹妹就听听劝。实在是愚和大师说了,妹妹这辈子不能吃肉,吃肉就会……”
“就会”什么他忍住没说。
劝了等于没劝,说了等于没说。李珍宝的声音又嚎大了几分,反复说着“崩溃了”。
李凯一脸愁容,边用帕子给妹妹擦眼泪擦鼻涕,边低声说着劝解的话。那些话苍白无力,李珍宝根本听不进去。
李珍宝越说越生气,不时蹬着右腿,不注意动了一下左腿,刺痛让她把哭声噎进嗓子眼,尖叫出来,“痛,好痛,脚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