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人不必多礼。”虞清颜已经看完了那封并不长的信,不动声色地将信丢进角落的火盆里。薄薄的纸张被火舌舔舐,顷刻间便化为灰烬。虞清颜道:“劳烦统领了。”
统领忙道:“这是卑职的本分。”
皇帝第一时间得知了爱女遇刺的消息,当天晚上起驾出宫,亲临公主府。他一边安抚受惊的女儿,一边沉着脸勒令禁军统领将那贼人抓到。并让虞清颜待在府上别出门,待抓到了贼人再上朝。
虞清颜表面答应,待皇帝一走便换上黑色的夜行衣跟披风,让云裳花容带着她绕过府外三步一岗的禁军,踏着夜色一路朝城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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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风,不冷。
虞清颜缩在云裳的怀里,被抱着跃过一座座房檐,半眯着眼睛,看着光影阑珊,飞速倒退。
一炷香后,云裳停在了一座酒楼前,将虞清颜轻轻放下。
福来酒楼。
在繁华的京都平平无奇,连门前的灯笼都显得比隔壁的黯淡。
虞清颜摸了摸被风吹凉的鼻尖,抬脚走了进去。
店小二将她领去了天子一号房,一推开门,便看到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站在窗边,负手而立。
“你竟然真的来了。”少年转过身来望着虞清颜,不自在地轻哼一声:“你,你不怕是陷阱吗?”
虞清颜:“北狄皇子都敢深入敌腹,来我大梁京都。本宫为何不敢来?”
万俟宇瞄了虞清颜一眼,又瞄了一眼。
半年没见,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解开披风,黑色的紧身夜行衣将那截纤细柔韧的腰肢勾勒出来,万俟宇唰地红了脸。
虞清颜没有注意到万俟宇的异常,还在打量房间,这房间竟除了万俟宇没有旁人——他孤身来见她的?
这北狄小皇子胆子真大。
就不怕她不讲武德,将他逮住威胁他父皇吗?
“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虞清颜收回视线,看向莫名扭捏起来的万俟宇。
万俟宇灌了口茶喝,望着虞清颜的眼睛,道:“救你命。”
“?”虞清颜诧异,“什么?”
“事情比较复杂,说了你也不明白……但总之,你必须得嫁给我,不然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