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女儿千挑百选的两位侍君,可不是随意选的。
桃夭容貌更盛,但灼华的眼睛跟嘴唇更像谢云淮,但年龄更小,眉眼间少年气更浓。甚至连眼尾的那颗泪痣,位置也一模一样。
“起来吧。”短暂的失神后,虞清颜揉了揉额角,“一点小事,别动不动就跪。”
她又不是二哥,稍有一点失礼就砍人爪子。
正要喝酒,虞清颜忽然感觉到似乎有股灼烈的视线,但疑惑地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感觉错了?
灼华软声问:“殿下,奴再给您倒一杯?”
虞清颜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灼华刚拿起酒杯靠过来,就又察觉到那道强烈的视线。
抬头看去,依旧没有找到来自何人。
虞清颜:“?”
虞清颜默了默,扭头跟云裳告状:“有人偷摸瞪我,你帮我找找是谁。”
估计是哪个弹劾她未果的大臣。
敢在宫宴上瞪她……一会儿让云裳削他!
*
这青竹酒入口清冽,并不辛辣,虞清颜一不小心多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酒劲儿才慢慢反了上来。脑袋昏沉沉的,她偷摸从后门溜出去醒醒酒。
踏出温暖的宫殿,清冽的冷空气裹挟着未融化的雪的味道扑面而来。虞清颜深吸一口冷空气,胸腔里淤堵的憋闷感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她屏退左右,一个人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
热闹非凡的丝竹声渐渐远去,虞清颜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踩出一串长长的脚印。她慢慢地踩,慢慢地走,安静的星空之下,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走累了,就随便靠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仰头望星星。
她曾有老婆的,但是被她弄丢了。
也是活该,是她不配有那么好的老婆。
说是来醒酒,最后还是叫了路过的宫人给她端来酒壶。淡淡的竹香味,有点像她给谢云淮买的香膏的味道。
这些日子虞清颜想了很多,也想过去找他,将事实全都告诉他。可是一想到那冷漠陌生的眼神……虞清颜就怂了。
怂货没老婆。
虞清颜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