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书面色惨白,额头冒汗,终于意识到王静姝在玩真的,连声求饶:“静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嘶——住手,别打我阿父,你让他们住手,我求求你……”
而陆秦氏挣不脱束缚,歇斯底里像个疯子,破口大骂:“王静姝,你这个疯子!你住手!我不会放过你的!啊——我要杀了你!”
她无法想象,如果陆怀安和陆淮书都变成了瘸子,她这辈子的希望全没了!
王静姝烦躁地皱眉,陆秦氏尖锐的嗓音叫得她头疼,看向随从,吩咐道:“把她嘴给我堵了。”
“是,小姐。”
于是陆秦氏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声,眼睁睁地看着棍棒一下又一下重重落在两父子的身上,她四肢发软,跪倒在地,差点要昏过去。
王静姝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家人的惨叫。
敢玩到她王静姝的头上,就该付出代价。
南枝和刀姨领着陆怀德和官兵过来的时候,被面前的场面吓了一大跳。
陆怀安父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连叫唤都没有声音,而陆秦氏被布条堵嘴,头发凌乱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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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讶然地张唇,半晌没吭声。
……这王小姐玩真的啊?
……陆家人好惨,但真的好爽!
陆家三口看到陆怀德似是看到了救兵,费力的张唇,想要呼叫,但只能发出破碎微弱的声音。
陆怀德简直目不忍视,握紧了身侧的佩剑,紧绷的脸看向王静姝,道:“他们便是有罪,王小姐也不该动用私刑,何况……”
王静姝很是配合的朝陆怀德伸出双手,“那你要不要抓我?”
陆怀德哪敢抓她,只是沉默看着她,咬紧牙关,克制情绪。
王静姝余光扫了眼跪地的陆秦氏,收回手,环臂趾高气昂冲陆怀德道:“既然不抓我,就赶去抓该抓的人,陆秦氏涉及多起命案,陆郡守可要大义灭亲,秉公处理啊。”
陆怀德依旧一动不动,深呼吸后,尝试道:“关于陆秦氏草菅人命之事,除了绣娘七娘的控诉,尚无其他的人证、物证。”
王静姝眨巴眼,道:“没有证据,你把她抓到牢里,慢慢找证据呗,”她轻笑,“实在没有,那就严刑拷打一番,不信她不招了认罪。”
已经见识过王静姝有多“疯癫”的陆怀安、陆淮书、陆秦氏瑟瑟发抖。
陆秦氏冲着陆怀德,不住地摇头,眼里写的都是“救命”。
陆怀德继续道:“……这样逮捕不合律法。”
王静姝状似把这话听进去了的样子,手指刀姨冲陆秦氏道:“你不想入狱也行,你现在好好向七娘认罪忏悔,磕头请求她的原谅,她若是原谅了你,肯既往不咎,那我也就不插手这件事了。”
刀姨隔着两三丈的距离望着陆秦氏。
那些快要活不下去的日子里,她都是幻想着一幕,来咬牙坚持活下去。
她看着那张面目可憎的脸,脑海里满是她儿面容模糊的脸,她浑身发颤,终于可以看着陆秦氏,说出萦绕在她心里数十年的话:“是你让人活活摔死了我的孩子,他还不到两岁啊,你怎么下得去手,陆秦氏,这些年,你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