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皇位继承人俨然分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是被世家拥护的慕容宏,和一个被寒门拥护的慕容烨。
宸帝的态度亦很微妙,分明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没阻止任何一方,甚至在很多场面,放任拱火,让两个儿子“争斗”。
姜云音听着慕容晴说的有关三皇子慕容烨的种种,眼里有不明的情绪一闪而已,状似随意的询问道:“三皇子追绞任家叛国余孽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晴嘴唇张合,欲言又止。
姜云音非常善解人意道:“没事,我随口一问,若是不方便明说便不说。”
慕容晴兀自纠结了一会,往姜云音身边挪了挪,在豪华宽敞的马车里,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距离,她挽住姜云音的手,下定决心的开口:“倒不是不能说,只是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传到我父皇耳中,我大抵是要掉脑袋的……”她开了个头,便刹不住了,深呼吸,豁出去了一般道:“有些话我憋在心里也很久了,不吐不快,正好同你说了。”
姜云音大抵能猜出慕容晴的顾虑,但那些真相是她内心深处想要了解的,她闷声应了句,表态:“你若信我,可畅所欲言,不得你允许,你所言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自不会向第三人转述。”
慕容晴点点头:“我信你。”
她说道:“其实任大将军……咳,任长庚会反,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事,我小时候可崇拜他了,实不相瞒,我甚至想过,等大些要和他一起上战场呢。”
姜云音安静听着。
回忆起过往,慕容晴眸色中有怅惘,有失望,接着道:“大抵家国大义都比不过权力在手,他背信弃义,辜负晋国百姓对他的崇拜期许,也辜负父皇对他信任,万死难辞其咎,可……”她语气稍弱,“可我觉得留在汴京的任家人无辜的,那一屋子老弱妇孺,父皇不该赶尽杀绝。”
“……”
“我母后和任家嫡女未出阁时便是密友,柔月阿姨甚是疼我,我皇兄和任家男儿郎们自幼便交好,后来任家的男儿郎几乎都奔赴了战场,只留下了满门妇孺,他们曾请求皇兄多关照他们老母妻儿,皇兄应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