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十五说完,眼眶又湿润了,说道:“师兄说,找不到师叔便不会离开阳城,可现在师兄也变成这样了……”
他吸了吸鼻子,笃定道:“一切都是贺家做的,不,是贺越泽!他定是知晓我师叔、大师兄撞破了他的秘密,才对我师叔、师兄下手!”
姜云音听到这,思绪已然清晰明了。
她在贺越泽身上的确感受不到父亲生死未卜的焦虑伤心,这一切就是贺越泽的局。
或许贺越泽在知晓贺宜山没打算要让他继任城主之位便心怀怨恨,在知晓贺宜山要在寿宴上,劝说其他人投诚梁国后,便设了这样一个局,除掉他父亲和重要的门派掌门人,再将一切锅甩到碎星堂的头上。
这样,既可以将他贺家叛国的帽子摘干净,他不用受任何的牵连,又可以师出有名地讨伐碎星堂,届时他父亲不在了,他又立了功名,不仅可以顺势继任阳城城主之位,还可以重新整顿武林,成为武林之首。
这才是他的动机和目的。
可他为何要用蛊?
他的蛊又从何而来?
慕容晴听完,道:“既然那些贵客和你们住一个客栈,把客栈找一遍,不就知道贵客是谁了?”
辛十五摇头,道:“他们早就不在了,当是我们去贺家祝寿那日就都走了……”
慕容晴表示了然的点点头,却仍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又提问道:“那贺越泽和朝廷勾结是什么意思?你们为何如此反对他和……”
“晴儿,”姜云音打断她,“当务之急,是找出下蛊的人,让贺越泽交代罪行。”
姜云音看向辛十五,嘱咐道:“刚刚我们所言,切记不要再跟其他人提及,否则,定会有杀身之祸。”
“他师兄蛊未解,他一个人在这才危险吧,”慕容晴提议道:“我们应该把他和他师兄带回去,免得贺家的人对他们动手。”
姜云音却不赞同,回道:“辛东是中蛊而不是直接殒命,说明贺越泽没想或者说还不敢要他的命,只是想堵住他的嘴而已,如果我们把他们带在身边,只会让贺越泽更忐忑不安,更想除掉他们,那只会更危险。”
“那我们要如何做?”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辛东中了蛊,不知道十五刚刚跟我们说的那些,”姜云音淡声道:“我们只需要装作来给灵剑派送画像,发现辛东中毒了即可。”
嘱咐完慕容晴,姜云音看向辛十五,许诺道:“我们一定会努力找到下蛊的人,在这之前,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和你师兄。”
达成共识后,姜云音三人打算离开。
一开门,贺家家仆立刻迎上来,朝屋内探头探脑地问:“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云音叹息着摇头,惋惜道:“他是离开贺家回客栈的路上中了毒,真是奇怪,这街上分明没有路人,他到底是如何中毒的?”
她又说:“你可知这阳城有什么厉害的郎中吗?可否请他们过来瞧瞧呢?”
家仆眸光闪烁,连连点头道:“我去寻寻,寻寻。”
画像全部送完了,三人启程回贺家。
上了马车,慕容晴在压低声音,把自己刚刚被姜云音打断,甚是疑惑不解的地方,说出来:“我倒是觉得这贺越泽虽然手段不光明,但是也没做错什么啊?他父亲投诚梁国,当了叛贼,而他阻止了他父亲,劝说各门派一起当叛贼,怎么看,都是大义灭亲,没有错啊。”
姜云音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是非对错是看你站在什么立场了。”
她补充道:“如果他会伤害太子殿下,你还会觉得他没错吗?”
慕容晴大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