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音和旁听百姓一起离开了郡守府,大家围着她,引得郡守外等着看热闹的人也一并凑上来,大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姜姑娘好胆魄啊,你可是第一个敢跟刺史夫人叫板的,那刺史夫人哦,泼辣成性,听闻三年前,拿鞭子将东街一年轻姑娘抽得是面目全非,给人当街泼粪,那姑娘是半句声不敢吭,全家连夜离开了青城!现在想来,那姑娘搞不好同姜姑娘一样,亦是被冤枉的呢!”
“诶,这事我也知道,这是真事,那刺史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无子,是以脾气怪得很,生怕旁的女人生出李家的长子,是以草木皆兵,但凡李刺史多看了别的女人一眼,或是有女人多看了李刺史一眼,她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把人赶出青城不可。”
“哦?竟有这种事?那这么多位姑娘,竟然没一个厉害的主吗?怎地没去告状?”
“平民百姓谁敢告?要我说姜姑娘今日这招,请大家去公堂旁听作证实在是妙,先前官府审案是不许旁听的,怎么判不都是官府说了算?老百姓只有被通知的份咯。”
“你个不怕死的,这种话好歹也离郡守府远些再说!”
“去去去,你个缩头乌龟,只要我们老百姓团结些,还怕它官官相护?反正今日姜姑娘大胜让我明白了,便是平民百姓,受了冤屈就该反驳申诉!”
姜云音一直维持着浅淡的笑容,不动声色安静听着他们交谈,心中自有思量。
若是在同李明辉去五峰山平匪乱之前,她或许会感慨几句,刺史夫妇伉俪情深,感情甚好,但她真真切切接触了李明辉这个人,清楚他的人物底色是自私自我、唯利是图,根本不可能忍受李罗氏这样的正妻。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直到在街道口分别,南枝气喘吁吁,连洪正德都露出疲色。
两人刚一左一右护着姜云音,生怕这群热情的百姓挤到她,尤其是洪正德,又怕不小心误伤了百姓,替姜云音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