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正德摇头,咽下了那一口酒道:“我不知道。”
姜云音心头萦绕着浓郁的期待,被泼了一盆冷水,将手里的酒杯握得更紧,语调微微上扬,难得的露出些许的不淡定,问道:“洪叔怎会不知道呢?我阿父未同你提起过吗?你不是见过我阿母吗?洪叔究竟是不知道还是记不清了?”
不过洪正德酒意上头,对她的情绪感知并不敏感,他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放下酒杯回道:“你阿父说,你阿母同我们这些江湖儿女不同,最是讲究名声,他同她私定终身已是于礼不合,不想再让她被人非议,我是见过你阿母,谈的都是江湖趣闻,可没问过她半句家世。”
洪正德接着说:“你阿父曾说,若能入了你外祖父外祖母的眼,允了他和你阿母的婚事,他定大大方方请我登门饮酒,现在想来……哎。”
姜云音眼里的光熄灭了大半,她心里的期待终是落了空。
洪正德摇头长叹,望着姜云音,感慨疼惜道:“就是可怜了你,小小年纪,孤苦无依。”
他猛地拍了拍胸口,中气十足,声音粗犷道:“我和姜扬兄弟一场,他闺女便是我闺女,日后,谁要敢欺负你,便从我洪正德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些年他在荒郊野外当个打铁匠,不同人往来,很久没同人说过这般多的话,更未有过这样起伏的情绪,过着过一天是一天的日子。
现在忽然有了奔头,情绪激动像是催化了酒精直冲脑门,他一阵头晕目眩,向后一仰,往地上栽倒。
“哐当——”
“洪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