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拜访您不在,我倒没见到您呢,所以方才多有冒犯,希望您不要介意。”唐夕颖语气谦恭地道完歉后,仍然留心观察着身边的这名长者。
那名老年女仆坦率地说:“其实我去年因年事已高被老夫人辞退回家了,直到前不久,大少爷找到我,请我回来专门照顾老爷。”
张家大婶语气中夹杂着对顾氏家族老太太的几分埋怨:“俺在这顾家服侍老头子也有不少个年头了,家里一大家子老小吃喝拉撒全指望着我哪,可老太太这样做,这不是眼看咱家就要家散人亡嘛,亏得大公子仗义相帮,否则,咱全家怕是要讨饭去了呐!”
说到这儿,张婶禁不住啜泣起来。
“瞧我这个嘴,说这些有个啥用处呢,大小姐,少爷回来了,就在这门口哪。”边说边伸手推开院门。
屋内。
顾老爹病弱地躺在床上,顾衍和顾凌郁兄弟分立床边,闻听开门声,二人抬起头来。眼前之人正是唐夕颖和钟景期。
“唐小姐,你可算是来了,我祖父不知怎地,今日午时开始就出了状况,喘不上气儿,接着一个多时辰之后就陷入了昏迷,昏迷之中还不停抽搐。”顾衍心焦之余,仍将自家爷爷的病情描述得条理分明。
唐夕颖微微点头,径直来到床沿,伸出手指搭上了顾老爹的手腕,为他诊脉。此刻她的脸色愈发凝重,随后放下手,轻轻覆上顾老爹的眼睑,细细观察那眼皮的色泽。
“是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吗?”一直侍候在祖父身旁,整理被角的顾凌郁问道。
顾家哥俩此刻已顾不得往日的恩恩怨怨,齐齐望向唐夕颖,唯恐从她口中传出不愿听闻的消息。
“算不上什么大麻烦,但也绝非小事。顾老爷上次的毒已清除得差不多了,但身体却染上了另一种毒——萱草毒,也就是忘忧草的毒。这忘忧草新鲜的茎叶里含有一种叫做‘秋水仙碱’的物质,一旦经过胃肠道消化后,会产生名为‘二球水碱’的东西,这东西毒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