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终于舍得从奏章中抬起头,看向蔡夫人,眼神中满是戏谑:“哦?你们这架势朕还以为是来兴师问罪的呢。若是来为蔡瑁求情,那你们就可以免开尊口了。”

“朕已经说过,蔡瑁所作所为,蔡家脱不了干系,朕定会与蔡家好好清算。”

蔡夫人脸色一白,她没想到刘协会如此决绝。

“陛下,妾身并非来为蔡瑁求情,而是想为蔡家辩解一二。蔡瑁此举,实乃个人所为,与蔡家无关。蔡家世代忠良,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还望陛下明察秋毫,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了蔡家。”

刘协丢下豪笔。

“蔡夫人此言差矣,蔡瑁身为蔡家之人,他的所作所为,蔡家岂能脱得了干系?若非蔡家平日里惯着他,他又怎敢做出这等背叛朕的事情来?到底是蔡瑁有心谋逆?还是受蔡家指使?朕倒是想要听听,蔡家究竟有何辩解之词。”

蔡公向前一步,手握的扶手杖微微颤抖,他苍老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陛下,蔡家历代辅佐荆州牧,守护这片土地,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小儿实举实在是一时冲动,被孙尚香所蒙蔽,才犯下这等大错。”

“蔡家愿意倾尽所有,赎回小儿的过错,还望陛下开恩,不要因此事而牵连整个蔡家。”

刘协看着蔡公:“哦?倾尽所有?蔡家能有什么?莫非是金银财宝,还是兵权地盘?”

蔡公脸色一变,一双老眼不浊却紧紧盯着刘协,似乎想要从刘协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陛下此言差矣,蔡家所愿倾尽所有,自是指蔡家的忠诚与心意。金银财宝,兵权地盘,皆是身外之物,蔡家岂会吝啬于此?只愿陛下能念及蔡家世代辅佐荆州牧之恩,网开一面,莫要断了蔡家的根。”

“再言。”

蔡公语气一转:“若不是刘备无力守护荆州,让孙尚香有机可乘,又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蔡家愿意全力协助陛下,共抗江东,以赎前罪。”

刘协怒拍案几,怒声道:“蔡公此言,是在责怪朕与皇叔无能,守不住荆州吗?蔡家倒是撇得干净,将责任全都推到了朕与皇叔的头上!”

蔡公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老臣不敢!老臣绝无此意!只是就事论事,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语气却没有半点的恭敬,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与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