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明你家已经成功了。”祁京漫不尽心道:“而且,昨晚我们来时城中就已大乱,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做完很多事,既是如此,你可以直接回府了,怎么还回来?”
姜卿一愣,她当时已是气呼呼的,下意识的想要回来质问他......
也不会告诉他自己根本不知道总兵府在哪...在这些年清军嗜杀的氛围中,她已是很多年没出来过了......
“你又骗我。”
“我放你走,还教你怎么回去,你却怪我?难不成真我要这个满城通缉的细作送你回去?”
祁京看着她缓缓说道,似乎是明白了她不识路。
“才不要你送。”姜卿被他看着,有些恼羞成怒,气呼呼道:“把你身上的地图给我...我自己回去。”
“丢了。”
“你!”
“看一眼就记住的,你从小生活在大同却连怎么回家都不知道吗?”
祁京平静道:“那就等着,你不是说过城中的清军已在逃命了?事情既成,整个大同都是你家的地盘,早晚会找过来。”
......
“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家起事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南边的细作,而是因为不满清廷的嗜杀。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也就是说,即使没有你们,没有南边的明廷,我们也会反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若要说什么对前朝的忠义,你们南边朝廷才是最不堪的。北京的崇祯皇上死后,明明在南京弘光朝还有能平定天下的实力,然后呢,清军一下江南,有多少人去当了汉奸?更甚之近庭的亲卫还将皇帝绑了送给清军,到现在却还反过来指责大同的众位叔叔伯伯两面三刀,不敢起事?”
姜卿将马又栓回了巷子,一边说着一边摘下头盔,露出秀发看了祁京一眼,见他在听,不由又继续说起来。
“你们手下有多少士兵?又退回南蛮多久了?前些年的剿贼昭文传到北方,洋洋洒洒千言要恢复前朝天下,再看如今只有你们这几人入北方,便知谁才是最不堪的那个。胆小。再说招降李成栋之事,说是发现了他对明朝的忠义,可明眼人谁不知道是你们打不过他,才挑起了他与佟养甲的内部矛盾。小人之策。
是,大同的这些兵力是不可能去抗衡清军,但这一切终究是你们遗弃了我们,整个山西,大同,是我们在清军的残暴下为汉人偷生,哪怕像你说的,如今如你们所愿起事了,也绝不是你们的功劳,是我们山西的汉人在反抗。”
她说到这里,再次看向祁京,道:“所以你听到了吗?不是你厉害,去见了我爹一面就能让大同起事,也不是南边的朝廷厉害,单单只有几封奏疏就能让北方造反,而是只有我们才是真正在为汉人反抗......”
“为什么莫名其妙与我说这些?”祁京淡淡道:“是想证明你一个连路都找不到的小姑娘,却能知道天下大事?”
他心想自己黄埔九期步兵科前三毕业,经调查科长,统计处长,军情处长,而立之年的陆军上校,过来在这还不是被人追的整日逃命,证明过什么?
姜卿像是又被他噎住。
证明?她是为了证明吗?
她说一遍又一遍的这些,还不是因为...怕人某些人看低他们,投了清廷又造反,以为他们是反复无常,无君无臣之辈。
“那...那你这么厉害,还不是在城中被人撵着跑,你还中箭了。”
“嗯,大意了,没有摆正态度,这里的人也很厉害。”
“所以你沦落到只能来劫持小女子,真丢脸。”
“形势所迫,为达目的,我可以用任何手段。”
“你一直都是这么...这么冷血吗?就想过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姜卿问道:“这么替南边卖命,什么都不顾了吗?”
祁京道:“我没有给谁卖命,北上大同只是其中一环,自然也有我以前的一些个人想法,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革命。”
“什么是革命?”
“对你,很难解释,你只需知道其中有一条是驱除胡虏,恢复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