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孟遇安拔剑一一扫过面前的这几个人,厉声道:
“你们几个,败坏我安华军的军纪和形象,罪当处死!来人啊,把他们拖下去,在全城百姓面前,当街斩首示众!”
张二勇见孟遇安要杀自己,也起了气性,把头上盔子一摘,重重摔在地上,嘴里大喊着:
“骠骑将军处事不公!小人不服!”
孟遇安怒极反笑:“呵呵,好啊,你有什么不服的,大可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我也让你死个明白。”
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处罚的怒气交杂在一起,让张二勇的情绪非常跌宕激动。他瞪着双眼直视着孟遇安,嘴巴微张,下巴颤抖,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张二勇就这么和孟遇安对视了一会儿,忽然悲从心头起,一下红了眼圈,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他狠狠抹一把眼泪,大放悲声:“十几年前,我家还在江北......我母亲,还有我的姐姐妹妹,也是被北燕鞑子这么对待的......”
哭了一阵,他突然对孟遇安咆哮道:“骠骑将军!当时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为我主持公道!现在我自己报仇,你怎么又站出来了!”
孟遇安看着情绪失控的张二勇,眉头越锁越紧,头脑却愈发清醒:
“当年伤害你母亲姐妹的人,可是今天你伤害的这家人?”
张二勇愣住,孟遇安继续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报仇也不该报到无辜之人的身上——除非,你没有把她们当人看。”
孟遇安把剑收回剑鞘,话语间少了怒意,多了沉痛:
“人之所以区别于禽兽,是因为人有是非善恶观——可战争中的人,恰恰是最接近禽兽的存在。”
“安华军,军纪严明,从不允许屠城和奸淫掳掠之事发生。也正因如此,我们在攻打各州郡的时候,才能所向披靡。闻风而降者不在少数,因为守将和城中百姓知道,投降了我们会得到善待。”
孟遇安看向张二勇几人:“可你们,破坏了安华军多年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基础,往后再攻别城时要平添多少伤亡,你们想过吗?”
张二勇涕泗横流,另外几个犯事的士兵各自垂首。孟遇安闭目叹喟,哀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