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顾修之?”谢凝之舌头都打结了。
“呵呵,原来贤弟认识我这逆侄啊?”蒙青假笑道,“修之,过来见过你叔父。”
“呃......”
这突如其来的“亲戚关系”让顾修之和谢凝之都愣在了原地,彼此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顾修之半天不动,蒙青恨恨道:“好啊,好!看来七叔是彻底使唤不动你了,从此你也不必叫我七叔了!”
顾修之不想把自己和蒙青的矛盾当着谢凝之的面挑明,于是委曲求全地走过来,对谢凝之行了一礼:
“见过叔父。”
“别!”谢凝之抬手阻止,而后阴阳怪气道,“谢某可不敢当顾将军的‘叔父’,更不敢受顾将军的大礼,没的折了寿。”
又对蒙青道:“小弟却不知,大哥还有这么一位贤侄呢?从前也没听大哥说起过。”
蒙青淡淡道:“十几年前就走散了,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在孟遇安那里高就。”
“贤侄聪明灵秀,颇得孟遇安器重,在她心中的地位可是与众不同呐。”谢凝之说得意味深长,像是在提醒着蒙青什么似的。
他话锋一转,又对顾修之谈笑道:“不过既然顾将军现在已经弃暗投明了,而蒙宗主又是将军的叔父,想必即使是心如磐石,也不是不可转移。”
顾修之听出了谢凝之话中暗含的意思,他这是在千方百计地暗示蒙青自己是不可信的。
蒙青也听出了谢凝之的这层意思,心中大为不悦:顾修之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自家人的自家事,哪里轮得到谢凝之来说三道四!
不过蒙青没有当面和谢凝之撕破脸,而是按下了心中的不悦,用些场面话应付一下他也就罢了。
晚间,谢凝之还是不放心,又私下去找了蒙青,想要离间他的顾修之的关系:
“大哥与顾修之十几年未见,他可能早就不是你记忆中的侄儿了,大哥对他不得不防啊!”
蒙青心底冷笑,面上装得平静:“贤弟何出此言啊?”
谢凝之道:“顾修之此人,心思深沉,心肠狠毒,与孟遇安如出一辙。他曾只身来到晋阳诬陷小弟通敌,让小弟无辜遭受半年牢狱之灾、险些丢了性命,还连累家君在狱中不幸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