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慕容铎猛一哆嗦,失手将酒杯打碎在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四周护卫王驾的数十禁军已经团团围上,钢刀交叠在一起,绕了独孤佑的脖颈好几圈。
宴会现场的风云突变惹得群臣登时大乱,各种猜疑和惊呼之声四下而起;宫女内侍也纷纷离开自己的岗位,躲藏到了别处。
独孤佑倒是挺冷静的,自己被这么多把刀挟制着,还能镇定说话:
“梁王真会开玩笑,末将什么时候要刺杀陛下了?”
慕容晖指着他的脸痛斥道:“你还狡辩!你刚才已经喝完了酒,却还是不肯下高台,反而举杯在手,有向下摔杯之意。你分明就是想用碎瓷片谋害陛下!”
独孤佑放声大笑,简直快要笑岔了气:“我真佩服梁王编故事的能力,能凭空想象出这么精彩的剧情,您不去排戏写话本可真是屈才了啊!”
“凭你如何狡辩也不济事,在场诸位都是见证!”
慕容晖振臂高呼,期待着群臣可以响应他,但群臣大多鸦雀无声,只因他们都离得太远,根本不可能看清楚独孤佑刚才的动作。
见群臣没反应,慕容晖又把目光投向了尉迟漪:
“尉迟大人,您是右列下首第一位,您方才可曾看清楚了?”
全场的目光都随着慕容晖的话集中在了尉迟漪身上。
尉迟漪缓缓站起来,环视了一下众人,最后把视线锁定在慕容晖的双眼。
她也离开坐席,稳步走上高台,站到了独孤晟和慕容铎的身边,面对着慕容晖,笑得天真无邪:
“梁王大概是喝醉了,一时眼花也未可知;或是把梦中幻想当成了真的。”
“阿漪,你......”
慕容晖的瞳孔中好似山崩地裂,下意识呢喃出了他本不该在这个场合叫的称呼。
就在慕容晖沉浸在震惊中的时候,尉迟漪言辞愈发冷酷:
“独孤将军用碎瓷片刺杀陛下,这话听着都可笑;反倒是梁王,怎么您一声令下,宫中的禁军全都跑来了?是不是想在除掉独孤将军的同时,顺便刺王杀驾呢!”
“你!”慕容晖咬牙切齿。
突然,独孤佑一声暴喝:“雍州军何在!”
一瞬间,成千上万的士兵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将宴会大殿围绕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