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祭酒迟疑了一下,模棱两可道,“在最高学府熏陶过的,应当都是君子。”
祭酒的“应当”这个词用得甚为狡猾——情理上是这样,实际上是怎样就未可知了。
“既然是君子,就该懂得‘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如若没有能力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不该恣意妄为,没的害人害己。”
“临江王的意思是?”祭酒还在努力确认孟遇安的想法。
孟遇安严肃道:“权力和责任相伴相生。这些男学生没有贞洁的枷锁,就理应承担更重的责任。少男少女互相爱慕,是很正常的事,我们不必多管;但如果发生了不该发生的,那么涉事的男学生,便是首当其冲的对象。”
孟遇安说这话时,语气极为严厉,震慑得祭酒不敢妄加滥言。
“一旦发现男学生有越轨行为,不用理会什么‘是谁主动的’或是‘谁勾引了谁’,直接开除男学生,永不录用。”
祭酒踌躇不定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公平?”
“公平?”孟遇安微微一笑,“这世道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否则又何必需要我来推动公平?”
她随手摆弄了一下护腕,幽幽说道:
“享受特权那么久,也想不到公不公平;怎么当要承担一点由特权带来的责任时,就突然大喊不公了呢?有这种想法的人,非蠢即坏,怎配在国子监就学?即使他们没有越轨行为,我也是要开除的。”
孟遇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国子监祭酒也不敢再反驳些什么了,只是唯唯允诺。
说完在前的“丑话”,孟遇安换上和善面孔,笑如春风道:
“管理男学生,就请祭酒大人多多费心,时常耳提面命,把我的意思都传达到位;至于说女学生,我也会责令专人申饬引导,这一点祭酒可以放心。”
孟遇安所说的“专人”,指的便是卫幽兰。
今年的春闱将至,卫幽兰原本正在地方巡视监督基础教育事宜,被孟遇安一纸诏令传回了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