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顾修之耳根处泛起了红。
“让我看看你的伤。”孟遇安说着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顾修之握住孟遇安的手:“还是别看了吧......”
孟遇安发怔了片刻,忽而失笑:“你有什么好害羞的?定乾宫那晚,我都不怕让你看,你还怕让我看?”
“我不是害羞......”顾修之支吾道,“我是不想再让你担心我......”
“你不让我看才是真的让我担心你。”孟遇安不由分说,强力控制了他的双手,解开了他上身的衣服。
尽管孟遇安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骇到了。
顾修之的胸膛上,触目皆是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伤痕,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虫豸蛊虿盘踞在一起啃噬着他。
看着这些伤痕,孟遇安心如刀割,五脏六腑仿佛都碎裂了。她指尖似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了一下伤痕,然后颤声问道:
“疼吗?”
顾修之摇头浅笑道:“已经不疼了。”
孟遇安刚才还柔情脉脉的眼神此时溢出狠戾:“宇文锐及那个老匹夫这么折磨你,还有脸说我狠毒!修之你放心,我已废了他一臂,算是为你报仇了。”
说话间,孟遇安为顾修之系上衣带,又宽慰他道:“过几天我们就回襄阳去,我让素问想想办法为你治伤。她的医馆如今遍布荆扬,到处都是济济的医学人才,一定让你恢复如初。”
安顿好顾修之后,孟遇安把精力重新放回到了军务上。
孟遇安攻克洛阳的捷报早已送回了襄阳,也送往了毗邻洛阳的许昌——冼离和钟弼在接连夺取豫中诸郡诸城后,便屯兵于豫州最后一个重镇许昌。
在孟遇安收复洛阳和与北燕谈判的这段时间里,冼离和钟弼已经成功拿下了许昌。
与此同时,司州在黄河以南的郡县见军事最强的洛阳已失,自感无法与孟遇安抗衡,皆望风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