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已至,白日也随之变得短了些,但孟遇安每日早上起身的时辰还是不变,依旧练功不辍。
从前在临江王府中只有孟遇安一人早起练武,但自从收了冼离为卫队长,练武的同伴就多了一个。
因冼离曾是猎户,故她的箭法之精准,比顾修之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兼赤手屠熊搏虎,亦能开得重弓。
关于她的名字,孟遇安也好奇问过:“家里为你取名‘离’,可有什么讲究吗?”
冼离解释道:“我爹说,我出生那日他才从南山打了猎物回来,离卦属正南,就叫我冼离了。”
孟遇安深以为然:“离卦也主火,正合你的性格。”
又问:“家里除了教你打猎和习武,也教过你五行八卦这等阴阳之术吗?”
“我也只是学过一些皮毛。”冼离说道。
孟遇安知道冼离有话只会直说,不会自矜或自谦,她说是皮毛,那就真的是皮毛。
“皮毛也好,至少你可以和我一起研究兵书上的战阵之法了。”孟遇安悦然而笑。
冼离疑问道:“将军有‘热武器’,还需要研究古战阵吗?”
“我有热武器,北燕可没有,”孟遇安道,“独孤晟和宇文锐及通晓古今军事,他们懂的东西我必须也懂,才能知己知彼。”
二人倚枪说话间,慕容扶疏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照例端着茶而来。
孟遇安看见他,调侃道:“这不是我的‘斟茶兵’吗?”
慕容扶疏笑而不语,将茶递给孟遇安,孟遇安接过后一饮而尽。
孟遇安将茶杯放回他的托盘,随意说道:
“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天天给我送茶了。前几天你们太后传信,说重阳节要遣使赴祁朝贺,这还是宛洛之盟后的第一次,总该给使者留下个好印象。”
慕容扶疏眼光掠过疑惑:“将军的意思是?”
“你是北燕王公贵族,整天在我身边做些端茶倒水的事,让使者知道了算怎么回事?回去告诉太后,还以为是我苛待你呢。”
慕容扶疏闻言,慌忙说道:“将军对扶疏很好,这些事都是我自愿做的。”
孟遇安朝着他一笑,慕容扶疏便知趣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