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儿看他满面自惭自愧,便出言宽慰:“郎君快别这样说,将军的忧喜只在社稷,咱们照顾好她的生活就算是为她分忧了。”
慕容扶疏抓住机会,顺势说道:“可将军平日根本就不愿见我,我也无从照顾她的生活。”
他眼神流转,又问道:“我听说将军曾经的良人,是去岁殉国的贺令昌贺将军,不知是否是因为将军一直思念着贺将军的缘故......”
慕容扶疏话还未说完,蓁儿脸色就已大变,搞得他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暗中纳罕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
“蓁儿姑娘,你怎么了?”慕容扶疏小心翼翼问道。
蓁儿的态度突然冷淡了许多,也没了温柔和笑意,语气冷冰冰的:
“现在虽是春天,日头里站久了也容易晕眩。慕容郎君身娇体弱,还是早些回房休息着吧。”
蓁儿这话明摆着是在闭门谢客了。慕容扶疏不好在此多留,又略攀谈了几句就离开了。
这件事自此埋在了慕容扶疏心里。
他有意以此为突破口去了解孟遇安,便时常总留心着府中偶尔飘过的关于贺令昌的只言片语。
慕容扶疏观察到,贺令娴总时不时带着贺望北赴临江王府做客。她们过来的时候,都是孟遇安心情最为愉悦的时候。
孟遇安对贺望北表现出的情感,几乎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每次贺望北来,总缠着孟遇安教她武功。
孟遇安只是温柔说道:“望北现在年纪还太小了,等你再长几岁年纪,我再教你好不好呢?”
贺望北总是很不满意:“遇安姨母去年就这样说,到了今年还这样说,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就这么软硬兼施央求了几次,孟遇安终于答应了贺望北,但有一个条件:必须在贺令娴的陪同下才可以。
得偿所愿的贺望北兴奋异常:“遇安姨母准备教我什么呢?”
孟遇安看着贺望北欢欣鼓舞的样子,又听了她问的问题,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贺令昌学武功时的场景——当时,自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触动,但面上掩饰过去了:
“就从基本功开始。你每天早起,正搬腿一刻钟,侧搬腿一刻钟,正压腿一刻钟,侧压腿一刻钟,横竖叉一刻钟,扎马步一刻钟。坚持一年,我就教你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