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请先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遇安看赵副将突然发作,也在一旁劝解:
“赵将军不要因气失智,此事确与修之无关。我带兵赶到襄阳城下时,修之正率军队与宇文锐及奋勇搏杀。他两天没有进食,已经疲惫到近乎昏厥,何来故意放走燕兵呢!”
赵副将抬手甩开顾修之的衣领,推得他向后一个趔趄,而后自己单膝跪在孟遇安面前,声泪俱下道:
“孟将军!您与大将军知交多年,又是结发夫妻,末将求您为大将军讨回公道!”
孟遇安左右为难:“赵将军想要我怎么为令昌讨回公道呢?令昌之死从头至尾我都在跟前,前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此事全系北燕所害,与旁人无关啊!”
赵副将腾然站起,目眦尽裂,眼中喷火:
“末将与大将军分别之前,他还好好的;路上与燕兵交战数次,也都能全身而退。怎么末将一走,大将军就遇难了呢!”
“你带走了半数兵力,令昌寡不敌众也是在所难免,”孟遇安道,“赵将军,眼下令昌尸骨未寒,就不要再同室操戈了。”
赵副将激愤的情绪平淡下来一些,孟遇安命人送赵副将回府休息,并再三叮嘱他不要去贺令娴面前生事。
随后,孟遇安立即又派出一队人马,继续去寻找蓁儿和贺望北。
赵副将与孟顾二人发生冲突时,陆渊陆煊父子就在旁侧,冷眼旁观了半晌。
话里话外、字里行间听了这么久,陆渊与陆煊一对人精也明白了大半。
孟遇安天降荆州,让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北燕被击退,朝廷已式微,益州早败溃。虽然谁都没有直说出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在只有孟遇安说了算。
当着孟遇安的面,陆渊与陆煊不好窃窃私谈,他们彼此对视一眼,交换了心中想法。
送走赵副将后,孟遇安才顾得上陆渊陆煊:
“丞相与大公子此番受惊了。陛下与太后已经安全送回行宫,你们可以前去探望。”
“多谢骠骑将军救命之恩。”陆渊谦逊颔首。
陆煊也是彬彬有礼:“将军英明神武,才能解荆州之危。在下替陛下先谢过将军。”
孟遇安见他二人虚与委蛇,便知他们各怀鬼胎,也不愿与他们多说,随口遣送他们离开了。
待人接物了大半天,孟遇安终于得了片刻清闲,在营房中闭门谢客,有一搭没一搭地处理些急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