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前襄阳一别,本以为永生再不得相见,不想今日还能与琅琊王把酒言欢。”
李允瑛举酒回敬,一仰而尽,乜斜着醉眼道:
“本王雄踞益州多年,身边一直没能有个称心的人。如今有陆兄襄助,本王真是如虎添翼啊!”
陆焕双眼轻眯一下,玩味笑道:“从前那位荀元卿大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琅琊王的手快了些。当时要是能再多劝他几日,说不定您早就如虎添翼了。”
李允瑛变了脸色:“今天高兴的日子里,陆兄提他作甚!”
“是在下失言了,琅琊王莫怪罪。”陆焕举杯道歉。
一阵推杯换盏,二人翻过这一篇去,李允瑛又道;
“这李允琛给我写了那封信,也过去好几个月了,怎么荆州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我想多了?”
陆焕道:“李允琛城府极深,咱们不能对他掉以轻心。也许他正是想诈一下您,让您精神紧张一段时间,见无异动放下心来,而后再出其不意。”
李允瑛又问:“那要是李允琛迟迟不进攻益州呢?”
陆焕眼中寒意闪现:“那我们就攻到荆州去。大燕太后已经做好了部署,大将军宇文锐及已率江北四州兵马,隔江向南而望,就等与咱们里应外合。”
“陆兄,高啊!”李允瑛敬佩无比,主动敬了陆焕一杯酒。
益州的李允瑛在疑惑为何荆州还不发兵,而荆州的李允琛也正在疑惑为何益州还不发兵。
以李允琛对李允瑛的了解,他这个弟弟从来好高骛远又志大才疏,被自己警示恐吓这么一下,总该有所动作,可荆益边界几个月来一直平静如常。
年关已经到了,再有两三个月就是许诺贺令昌北伐的开春之际,李允琛逐渐焦躁起来。
李允琛三思之后下定决心:假如行将开春而李允瑛还是不动如山,就直接派密使给他下一封战书,不怕李允瑛不出兵。
北伐是一定不会北伐的,西征是一定要西征的。
李允琛决定好的事,任谁都不能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