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哼笑一声:“琅琊王当初与我父亲共谋时,可有想过先帝是您的生身之父啊?”
见李允瑛被劝动了一丝,陆焕再接再厉: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再畏首畏尾。而且李允琛未必会对您的母妃怎么样,他要是苛待先帝嫔妃、残害庶母,是要遭天下人耻笑的。”
李允瑛四指并拢抵在额头上,伏案沉默良久,又站起来在屋中徘徊良久,才最终下定决心,长吁道:
“一切仰仗陆兄。”
“好!”陆焕舒心畅意道,“待在下回雍州与上头商议定,再来与琅琊王会和。天水郡已调来北燕五万步兵骑兵,随时可以援助琅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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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焕告别李允瑛,火速返回了天水郡,命快使传信通知了晋阳的谢凝之。
谢凝之收到消息后,未做停息,即刻进宫面见独孤太后。
独孤太后并没有马上展现出忻悦,仍带着她平素里的怀疑态度:
“李允瑛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这中间相隔了两三个月,有没有可能在此期间他们李家兄弟已经合谋串通一气,设了个陷阱来诓骗你们?”
谢凝之敬服道:“太后天纵聪明、体察入微,但微臣以为,李允瑛还达不到您这样的境界。”
“哦?是吗?”独孤太后恝然而笑。
“李允瑛几年前自作聪明,与陆澄勾结,结果不仅一计害两贤,自己也没能夺取荆州,反让朝廷起了疑心。像他这样的投机小人,只会望风而倒,是根本看不清大局势的。”
独孤太后眼中精光一现:“大局势?望北而降难道不是大势所趋吗?凝之这话,像是在说李允瑛降燕是因小失大。”
谢凝之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被独孤太后挑出了错,此刻已是汗流浃背:
“微臣失言,微臣其实是想说......”
“好了凝之,你不用这么紧张,”独孤太后的神情很平和,“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实际行动该怎么做。”
“微臣明白。”谢凝之擦拭了一下额头冷汗。
退下后,谢凝之心中难免咂舌:
从前李存德、李允琛父子再狠,也不似她这般难缠,以后在她面前说话更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