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武,但也不能在北燕人面前输了气势。当初陆澄拥兵石头城时,我就是因为他左肩的伤看出了破绽,才继而发现他的军队也到了强弩之末。”
顾修之凝眸道:“可陆澄也正是因为左肩的伤而送了命。”
“这你都知道啊。”孟遇安边说边跨上马背。
孟遇安骑上马,正准备离开定乾宫时,想到昨晚杀死的慕容恺,便唤来几个禁军将他的尸体携带上,随自己同去阵前。
“遇安,”顾修之走过来拽住孟遇安坐骑的缰绳,“我和你一起去。”
孟遇安拿开顾修之的手:“你就留在宫里吧,我保证不动武。好吗?”
顾修之仰头看着马上英姿飒爽的孟遇安,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劝不住她的,也就不再继续坚持,而是松开了手,目送她一骑绝尘远去。
孟遇安与一众虎贲禁军扈从策马赶到城西,果见两军正在西门附近对垒。
本方除了虎贲禁军外,也有昨夜从京口而来的工农军队,人数加起来不比对面燕军少。
阵前的虎贲禁军都是认识孟遇安的,见她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使得孟遇安策马立于众军前方。
宇文锐及遥遥望了一眼,见对面来的“管事的”似乎是个女子,高声问道:
“你是谁?怎么不是你们的太子来说话?”
孟遇安藐然一笑,傲睨着宇文锐及道:
“那群没脊梁骨的都把太子软禁起来了,你看他像是能说上话的人吗?”
宇文锐及蔑笑道:“你一个女流之辈,说话的口气倒不小。”
孟遇安道:“昨夜从北门逃回去的燕兵应该已经把情况告诉你了吧,难道你也想步慕容恺的后尘?”
宇文锐及双眼一亮,想起逃兵报告的正是一员女将斩杀了慕容恺,语气瞬间凶狠起来:
“原来就是你!”
孟遇安笑道:“不错,是我。怎么样,我们中原不只有软骨头,硬骨头多的是。下次来之前想想清楚,来一次败一次,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宇文锐及不似慕容恺,没那么容易被激怒失智。他知道孟遇安是在故意激他,偏不上当,依然镇定自若:
“胜负尚未决,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孟遇安目不斜视,眼神钉死在他身上;宇文锐及向身边人耳语几句,后者随即带上前一个人。
定睛一看,正是钟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