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遇安盯着他,泰然自若,眼睛都不眨一下:
“什么野心?”
李允琛呵呵笑了几声,带着恨意,也带着自嘲:
“挟天子以令诸侯。”
孟遇安也笑了:“第一,你不是天子;第二,就算你是,也令不了诸侯。”
“百姓和士兵愿意奉你为旗帜,但世家心里可不这么想。北燕兵临城下,‘诸侯’向着谁还有待一说呢。”
孟遇安说完正欲离去,忽又想起荆益的事,复对李允琛意味深长道:
“对了,忘了告诉殿下,现有一个诸侯,也就是您的亲弟弟琅琊王,正在攻打荆州。殿下猜猜看,要是他知道您现在的处境,会有什么计划呢?”
李允琛听了孟遇安的话,怒从心头而起,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本就身体虚弱,此时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腿一软又坐回了丹陛上。
孟遇安冷漠地看着他:“殿下,你从前提携我的恩典,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但你伤害幼薇,我也不会原谅你。”
李允琛愤然而起:“我是太子!是天子!是她的丈夫!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吗?”
孟遇安对他的愤怒置若罔闻:“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幼薇从此以后会跟着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又叹道:“变天了,重新洗牌的时候到了。”
留下这一句话后,孟遇安不再与李允琛交涉,弃了他去偏殿寻陆幼薇了。
孟遇安从离开陆家起,折腾了四个多时辰没有休息或进食,现在强撑着最后的体力调度人员。
陆幼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命听竹去太极殿后殿的小厨房里取了一碗粥,亲自端给孟遇安:
“遇安,你过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孟遇安手里拿着剑不方便接东西,就着陆幼薇的手喝了两口,便又想离开,被陆幼薇拉住了:
“你还要去哪儿啊?”
孟遇安行色匆匆:“天就快要亮了,宫外的北燕军队很快就会发现异常,定乾宫马上就会面临猛烈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