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之玩世不恭的态度激怒了贺令昌,让他把剑又更贴近了顾修之的脖颈,几乎要割破皮肤。
“令昌,够了!你把剑放下!”
孟遇安默言旁观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了了,上前握住贺令昌的手腕,强行让他拿开了剑。
贺令昌对孟遇安动了怒:“遇安,他到底给你喝什么迷魂汤了,你就这么向着他?”
孟遇安哭笑不得:“什么‘什么迷魂汤’,令昌你这是怎么了?”
贺令昌愠怒道:“李允瑛谋反,荆益边界还在交战,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说着,贺令昌又持剑指着顾修之的脸:
“你是不是想调离荆襄军去驰援建业,这样琅琊王就可以取荆州?或是像上次一样,让北燕再奇袭一次襄阳?”
说完,贺令昌把佩剑收回剑鞘,铮然作响,擦出了几点零星的火花,对孟遇安负气抛出一句话:
“你信任他,我可不信!”
现场的气氛冷到了冰点,孟遇安处在顾贺二人之间,左右为难。
孟遇安先看向了顾修之,见他似笑非笑的,脸上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孟遇安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多说话。
随后,孟遇安来到贺令昌身边,温声耐心道:
“令昌,我知道你在前线作战这些天,一定是累极了,精神又很紧绷,难免杯弓蛇影。我也不为顾修之担保,你且听我一个道理,好吗?”
贺令昌犹自余怒未消,但也不想再冲孟遇安发火,只镇静道:
“什么道理?”
孟遇安拉着贺令昌坐下,又递给他一杯茶,而后轻言细语道:
“顾修之是不是细作,我们没有证据,一切推论都是凭空猜测。就算是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也不好一上来就直接喊打喊杀。对吗?”
贺令昌闷着头不出声,孟遇安继续说道:
“退一万步讲,即使他真有阴谋,可你现在已经提前察觉,咱们还能怕他阴谋得逞吗?”
贺令昌瞥了孟遇安一眼:“你要是继续信任他,说不定就真得逞了。”
孟遇安笑道:“那就是我识人不明,自害其身了。可是令昌,你,还有襄阳,并不会受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