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中也起了疑云:朝廷为什么会突然天威降责呢?而且朝廷是怎么知道顾家的这些私事的?
顾家主君不由得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那个来取鲈鱼的孟大人、被赶出府的顾四、还有莫名走水的卷册格子。
“难道是顾四对顾家心存怨恨,偷了证据去建业告状?”
虽没十分的肯定,顾家主君也有了八分的猜忌,恨得怒骂顾四,只后悔没有直接杀了他。
经过此番波折后,各郡又有不少人口释放出来,征调兵役的燃眉之急总算是得以缓解。
李允琛对此非常满意,但孟遇安仍有一事寄怀于心:
“殿下,顾家在庐江开设的青楼,就不查处了吗?”
李允琛不解:“这些都是律法之内的产业,为何要查处?”
孟遇安道:“达官贵人玩物丧志,无数良民身陷泥淖,实在不利于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李允琛不想再理会孟遇安,“大祁民俗向来如此,有求才有予,遇安这是少见多怪了。”
“谢殿下教诲,微臣惭愧。”孟遇安失望地退下了。
自上而下的改革怎么就这么难?这到底是治大国若烹小鲜的无为之道,还是贪利懒政又漠视底层的借口?
不经意间,孟遇安累积了一层又一层的质疑和失望。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对这个时代、这群金字塔尖人抱有任何幻想。”
这样的念头每每出现,总是伴随着顾修之的面孔。孟遇安在心中暗暗祝祷,希望庐江顾氏不要牵连到他。
又过了近一个月,到了八月份的时候,陆煊一家终于抵达了建业。
陆渊责备道:“怎么在路上走了这么久才回来?我和你娘都盼望着呢。”
陆煊许久未见陆渊,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才解释道:
“淼儿才出了月子,松儿还太小,路上不宜一直颠簸,这才走走停停耽误了许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