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之听后,呵呵笑上两声,浅浅做了一个揖:
“姑娘海纳百川,在下敬服。”
孟遇安想起刚到皖城时在街上看到的多家青楼,又问道:
“这庐江顾氏,除了封山占河为己用,还掌控了皖城的烟花之所,可有此事?”
顾修之没想到孟遇安会问这个,小小惊讶了一下,而后说道:
“这......也是庐江不成文的规矩了。姑娘为了兵役而来,怎么还对这个感兴趣呢?”
孟遇安沉痛道:“陆澄之乱前后共计阵亡了多少将士,修之可知道?”
顾修之看孟遇安神情突变,温柔回道:“在下不知。”
“整整十万。”孟遇安又问,“那这十万将士从何而来,修之可了解?”
顾修之面对这个似易似难的问题,不知怎么回答为好,犹豫了半晌才说:
“自然是他们各自的母亲生出来的......”
孟遇安蓦然抬起头看着他,诧异于他竟然跟上了自己的脑回路。
“修之这样说,我想你肯定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孟遇安叹息道。
顾修之垂下眼睑,蹙眉思考着孟遇安的话,良久才幽幽说道:
“三千秦楼楚馆人,数万转生难托魂。姑娘远虑,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孟遇安漠然道:“你说说看,这青楼该不该废?”
“自然该废,”顾修之道,“只是另有一事,也应当同态论处。”
孟遇安问道:“何事?”
顾修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三妻四妾。”
孟遇安再次回头看着他,脸上的纳罕之色愈叠愈浓,追问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