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是谁?”陆渊迷茫不解。
贺令昌解释道:“望北就是贺望北,也是令娴腹中孩儿的名字。”
陆渊一时惊得不知说些什么。
贺夫人在一旁半晌都没说话,此时终于出来打圆场:
“主君,令昌令娴的父亲去了,令娴心里难受,就让她回家去吧。”
她接过贺令昌手中的和离书,气度雍容道:
“这封和离书,我替主君和煜儿收下了。昌儿,你回去照顾娴儿吧。”
贺令昌向贺夫人作下一揖,无言离开了陆府。
陆渊带了些怨气道:“夫人就这么让他走了?”
贺夫人叹道:“那主君还想怎样啊?昌儿的脾气主君也不是不知道,难道还能强逼他把娴儿送回来吗?都是亲戚,何必跟他闹得不愉快呢。”
“可我陆家的骨血......”陆渊仍有芥蒂。
贺夫人拿起手中的和离书,放到陆渊面前的桌案上:“和离书在此,还有什么陆家骨血呢?主君想开些吧。”
陆渊对贺夫人生了气:“夫人怎么一直为娘家说话?煜儿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儿,夫人也能容许流落在外?”
贺夫人不再与陆渊争辩,走到讷言发愣许久的陆煜面前,温和说道:
“煜儿,当初是为娘一意孤行,害了你也害了娴儿。现在也可以让事情有个了断了。”
陆煜怅然若失,踽踽独行回房,一夜无话。
荆州襄阳,陆焕已经收到朝廷一纸诏令,命他返回建业。
陆焕捧着诏书,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朝廷设下的鸿门宴。要是他真的听从诏令回到建业,离身首异处只怕也不远了。
同时,陆焕心里也在怨忿:李允瑛说好了要上表为自己美言求情,可到头来朝廷不过是采取了一些怀柔政策,笼络完荆州各郡之后,自己还是死路一条。
不过陆焕忿懑了一阵后,马上就想到,李允瑛大概也已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