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冷言道:“中书令崔庆之,御史中丞谢平。”
这两个人选倒是没有出乎孟遇安的意料。但眼下应一致对外,不可自毁长城,孟遇安遂说道:
“崔谢二位大人确实得罪了不少人,和将军您或许是有些误会。我一定把您的想法告知陛下,陛下也绝不会闭目塞听。”
陆澄阴阳怪气道:“有劳贵使了。但还是让我亲自杀了那两个小人,也省了陛下的麻烦。”
孟遇安正色道:“将军是要替陛下越俎代庖吗?您拥兵驻守石头城,还屠戮了城中守将,就不怕惊扰了建业圣躬吗?”
孟遇安话还没说完,一旁隔岸观火的陆焕突然抽出佩剑,抵在了孟遇安颈上,厉声言道:
“孟姑娘再风趣,也要适当注意些言辞。你说我父亲惊扰圣躬,那你冒犯大将军虎威,又罪当如何呢?”
孟遇安看着自己颈边的利剑,心中虽然忐忑,但面上却不改色:
“在下既为持节使者,在下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大公子这是在说,陛下冒犯了大将军虎威吗?”
陆焕哑口无言,只得缓缓放下佩剑。
“昔曹孟德龙骧虎步,为汉廷呕心沥血、扫清寰宇,才封魏王,加九锡。后大势所趋,其子曹丕顺承天意代汉称帝。我大祁代魏亦是如此。”
孟遇安踱步至陆澄面前,继续说道:
“大司马大将军一世枭雄,不亚孟德,就算您有问鼎之心,也不该操之过急。”
陆焕走到陆澄身边,与他对视了一眼。孟遇安朗声道:
“陛下特命在下带来朝廷旨意,封您为襄阳郡公,食邑万户,加九锡,假黄钺,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陆澄直视着孟遇安问道:
“以何为凭?”
孟遇安将手中旄尾玉杖重重顿在地上,一声铿锵,穿云裂石。
“大祁符节为凭!”
陆焕与陆澄耳语一番,走下高台对孟遇安笑道:“姑娘可愿见一个人?”
孟遇安心生警觉:“何人?”
陆焕笑而不答,向堂下士兵传命。不一会儿,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便被带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