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之在一旁看了,不住感叹道:
“顾小公子年方十七,就挑起了家中大梁,真是可敬啊!枉我痴长这些年岁,也不及小公子分毫,真是惭愧。”
陆幼薇在一旁暗中观察陆煜神色,见他像是又忍不住要言辞激烈,忙抢在前面道:
“谢公子逸群之才,又和咱们大姐姐佳偶天成,才让人羡慕呢。”
谢凝之笑道:“陆二小姐谬赞了。自曲水流觞一别,不知二小姐可有许配人家?”
陆幼薇面若红霞,陆幼芷出言道:“夫君莫要信口浪言,还不罚酒一杯向二妹妹赔罪。”
“是是是,夫人说得是,”谢凝之端起酒杯笑道,“二小姐,方才唐突了,谢某赔罪了。”
说罢,谢凝之举酒一饮而尽。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静看席上刀光剑影的陆家祖母终于发话了;
“今天是立冬,天气慢慢就转凉了。老身请你们吃碗汤饼,也希望你们小辈们可以安康无虞。”
话音刚落,丫鬟们端来一碗碗热汤饼,给每个席位都呈上了一碗。
众人品尝之后,无不赞不绝口。
贺夫人笑道:“还是老夫人的心思最巧,考虑最周到。这热汤饼一落肚,身上也就不冷了。”
谢凝之展颜而笑,目光扫过对面诸席,正好和孟遇安对上。
孟遇安快速垂眸、收回了目光;谢凝之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把酒言欢道:
“这身上寒冷倒还有法可解,可若是心寒,那才是真的无药可医。”
陆煜斜睨着他、似笑非笑道:“不知谢公子所说的‘心寒’,是指什么呢?”
谢凝之瞥了陆煜一眼,朗声道:“上月建业最轰动的事,除了尚书令阮家的婚事变闹市,还有什么呢?”
此言既出,在座诸人面色或多或少皆有不豫。
有人心中暗暗埋怨他旧事重提,有人疑惑他为何要当众拂了陆家的面子,也有人直接把责怪的眼神投向了孟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