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欢喜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老朽现在可不得不去看望一下淼儿了。”
想了一通,又道:“还是等焱儿从太子东宫休沐回府,我们再一起前往。”
那边陆渊和顾衡还在繁文缛礼,远处站着的谢平谢凝之父子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谢凝之冷笑一声,对谢平说道:“父亲你看,丞相的势力可是越来越大了,太傅和尚书令都是他们陆家的亲家。”
谢平面色波澜不惊,看不出他的喜怒,只幽幽道:“咱们家不也是吗?你可是他们家的女婿啊。”
谢凝之嗤之以鼻,脸色已有了三分不满:
“就算成为了他家的女婿,也只不过得了个殿中监的官职,掌管些朝集礼仪事宜,半点接触不到实权。”
谢平见谢凝之如此沉不住气,训斥道:“这样的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说给旁人。”
又道:“我这个御史中丞又有多少权力?监察百官,看着是威风,得罪人也不少。”
谢凝之忙道:“父亲虽然位仅在四品,但朝廷为防权臣,早就罢黜了御史大夫,父亲这个中丞才是御史台的实际掌控者。”
谢平叹一口气,悲观道:“陛下只是把我当作一颗制衡百官、随时可弃的棋子,才迟迟不肯进我的品阶。”
继而转头看了一眼谢凝之,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中监虽然只有七品,但确是陛下近臣,升迁之路一片光明,你可要好好干啊。”
谢凝之拱手:“儿子自当为父亲效力。只是那顾焱才十七岁就是七品太子洗马,儿子二十有五才做上七品殿中监,实在不服。”
“顾焱是什么出身,你又是什么出身?”谢平责备道,“他爷爷顾老太傅位在公卿、三朝元老,岂是为父可以攀扯的?你怎敢如此僭越?”
谢凝之垂首,但心中仍有不忿:“儿子不敢,只是为父亲叫屈。”
谢平的眼睛深深望向陆渊,锐利的目光如同九尺寒冰:
“丞相对我早就心存芥蒂,此番能成功让你娶到他们陆家的女儿,已是万幸。看在芷儿的面上,他一时半刻也不会动我。”
说罢,又看向谢凝之,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