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只一张偌大的床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想是因为枫经常宿在这里,所以直接令人在此处安置了这么个物件。
温若琳见左右无人,纤纤玉手忍不住轻轻滑过床榻上整洁的被褥,一想到这是自己夫君每晚就寝的床铺,仿佛这被褥上还沾有他的体温他的味道,她缩了缩手,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
枫派人跟自己交代过,这书房不许送女人过来,难道,枫总是一个人宿在此处么?他一个堂堂的太子,又值年少英俊,想要怎样的女人而不得?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去想,便是太子与自己有所误会,但这太子府里的诸多女人中,也不乏美貌者,更不乏蕙质兰心善解人意的,为何偏偏竟是没有一个能得太子欢喜的?
想到这,她左手轻轻摸了摸右手的袖口,如今那条惹事的汗巾就放在袖子里,顿时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若说起来,作为一个女人,自己的夫君不喜欢其他女人,她应是开心,可一想到自己的夫君钟情的或许是个男人,她便是如何也欢喜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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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突听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子殿下到了,她赶忙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角,每次一见他,心里总有说不出的紧张。
小太监掀了门帘,枫阔步走进来,目不斜视,冰冷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没有注意到书房里突然多出来她这么一个人。
太子的冷脸温若琳已是习以为常,她深吸一口气,盈盈拜道:“臣妾叩见太子殿下。”
“免礼吧,不知太子妃有何要事,深夜前来?”枫说着话,从她的身旁绕过,一转身坐到书案后面的椅子上,随手从书桌上取过一本书,假意翻看起来。
温若琳见他虽非以往的疾言厉色,却视自己如无物,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她轻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却见刚才跟随枫进来的浩依旧立在门口处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殿下,臣妾有要事禀报,还请屏退左右。”
她看了浩一眼,不作声色,复又向枫施礼道。枫闻言抬头冲着屋里环视一圈,见除了浩并无旁人在。“此处并无旁人,浩是禁卫军总领,更是本王的贴身侍卫,本王认为浩没有回避的必要。”
枫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丝不耐烦,疑心温若琳不过是在故弄玄虚。
“殿下,便是臣妾的贴身宫女,臣妾也令悉数回避了,若不是重要之事,臣妾自是不敢违抗殿下的旨意,来殿下的书房求见。还请殿下下令浩总领回避一下。”温若琳抬起头,眼中透出一番委屈的神色,语气虽然温和却不失坚定。
枫惊愕的抬眼看她,她如今的神情令自己想起初见她的那天,她也是这般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面对王室成员应有的扭捏和畏惧。
若不是因为她是温峤的孙女,自己对她或许并没有那么多厌烦之意。
枫冲着浩看了一眼,浩识趣的冲他一躬身等候他的指令。眼下屋里只有太子妃一人,料想并没有什么危险。枫冲着浩略微点了点头,浩丝毫没有迟疑,依言行礼退下。
待屋里只有他们二人,枫有些不耐烦道:“如今这里只你我二人,太子妃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温若琳这才从袖中取出那方汗巾,走近书案,递了过去。枫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疑惑的冲着她道:“莫非太子妃夜里前来,所说的要事,就是要送给本王一条汗巾?”
温若琳摇头道:“并非殿下所想,这汗巾是梁尚宫今日自聂宝林屋里搜出的物件。”
“哪个聂宝林?”枫显然已不记得此事。见太子不接,温若琳便将那汗巾直接放在桌上,退后一步,口中答道:“聂宝林当日被人举报夜不归宿,殿下那日在臣妾院子里说交由臣妾全权处理。臣妾念她当日重病在身,允她先将养了几日,后来母后派了梁尚宫前来辅佐臣妾审讯,今日梁尚宫在她屋里搜出了这条汗巾。”
枫瞥了一眼桌上的汗巾,不以为然道:“既然已有物证,太子妃按照宫里的规矩办就是了,若是不明白规矩,就去问一下那些尚宫。想是宫里好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了,估计她们也正憋着一股劲,定能助太子妃大显身手,树立威严。”
温若琳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想是他以为自己前来是为了邀功。